高台之上雾霭缥缈,除了北月雪和顾锦外,花无欢也在顾锦身侧。其他弟子都在下面站着,等待着指示,哪怕是各峰的大弟子,譬如季青临,不过是站的靠前了些,唯独花无欢与顾锦并肩站着,哪怕是北月雪也与顾锦错开了半个身子的距离。
其余弟子瞧见了,也是惊奇万分。都说合欢掌门性子严厉,不易亲近,从未听说过座下哪个弟子能如他法眼,如今却出现这样一个人物,不但让合欢掌门青睐有加,甚至还能和合欢掌门并肩而立,不由得让人好奇他的来历。
打发走北月雪后,顾锦随手布下阵法,让下面的人只能看见高台上一团团云雾,窥不见里面的真容。
做完这一切后,顾锦终于能放下一直端着的掌门架子,疲惫的松了一口气。
顾锦:被这么多人看着,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花无欢看出了师尊的劳累,便走向前来替师尊按摩,好让师尊放松片刻。
顾锦:“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花无欢:“等辰时三刻便能出发,到论剑崖时约是明日午时。”
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顾锦这几日忙碌不堪,在花无欢的按摩下本就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又有这样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花无欢看着师尊眼下的青黑,不欲打扰他,正想减缓些力道让师尊睡的更安稳些时,就见着师尊忽然惊醒,打了个激灵。
花无欢:“师尊,是弟子用劲太大了吗?”
顾锦摇摇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皱眉道。
顾锦:“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衣服穿得太薄了吗?”
花无欢看着自己的手被师尊紧握在手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向师尊解释自己只是太紧张了而已。
被几百名弟子用探究的视线看了半晌,饶是花无欢心理再强大,也不免有些紧张。
好在师尊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替他暖着手,而后忽然笑了。
顾锦:“我以前紧张的时候也是这样手脚发凉,后来习惯了,虽然还会紧张,却再也不会这般。”
花无欢:“师尊怎么知道我是在紧张?”
顾锦冲着他眨眨眼,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顾锦:“因为我也有点紧张,不过没被你发现而已。”
花无欢笑了,在师尊的感染下心中的紧张瞬间缓和了不少。
顾锦:“消除紧张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慢慢习惯它,直到可以忽视它为止。只要习惯了,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忍耐的。”
顾锦:比如说你偶尔会冒出来的杀意,忍一忍不就过去了,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花无欢:“多谢师尊的教诲,弟子懂了。”
花无欢:只要让师尊习惯自己的贴身相伴,以后师尊就会离不开自己,到时候就能永远的和师尊在一起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以为自己的心意传达了过去。
弟子:“掌门,弟子们都以整装待发,现在可否出发?”
门外忽然传来弟子前来通传的声音,顾锦表情不变,声音却威严了许多。
顾锦:“可。”
弟子得到了回答,立刻传了回去。不过片刻功夫,花无欢听到声响,环顾四周,只见原来洁白空旷的高台慢慢瓦解,变成了一间精美秀雅的阁楼。再看外面已经不是合欢派的风光,他们已经处在一艘大船之上,伸手便能触碰到流云。
“是障眼法,法器早就藏在了广场,就是为了让这些弟子们开开眼界,不然到论剑大会上大呼小叫的,有失体面。”
顾锦说着,觉得这些话不符合自己慈祥和蔼的师尊身份,于是便为自己开脱道。
顾锦:“当然这种方法不是师尊想出来的,和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