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的喜欢,隻是我太过孤独而産生的错觉。”
李泽哽住瞭,他突然觉得自己很难给许言清合适的意见,因为有一瞬间,他觉得法医说的,很有道理并且一针见血。
李泽拍瞭拍许言清的肩:“嘿,你就没想过,人傢隻是不喜欢你瞭?所以,找瞭一个还算温和的借口拒绝你。女孩儿们都很善良,拒绝别人都不喜欢伤人那套,你可别把委婉的拒绝当成欲拒还迎。”
许言清表情冷瞭下来:“她以前喜欢我。”
李泽撇瞭撇嘴:“你都说瞭,那是以前。”
这句以前,明显刺痛瞭许言清。
顾朝朝以前喜欢他,不代表那份感情还持续到瞭现在。
爱意是最禁不起时间消磨的东西,它不是红酒会日久醇香,反而像阴暗潮湿环境下的土豆,在不见天日的等待中溃烂。
许言清觉得难堪。
他居高临下,施舍著自己如同溃烂土豆一样的爱意,却从来没考虑过顾朝朝的心情,她当时是否想要接受这种过期十年的心意。
想到她所可能升起的恶心、厌恶诸如此类所有的负面情绪,哪怕隻是转瞬即逝,许言清也觉得无地自容。
而这种难堪的情绪,在后来见到崔诚的时候,被放大到瞭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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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清并没有从李泽那裡、得到他所认为的有用建议,在被戳中痛处之后,他选择说瞭刻薄的话。
——“我至少知道她的性取向。”
一句话气得李泽骂瞭髒话。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馆内,顾朝朝在围著《亚当和夏娃》的中轴展览区巡视五圈,皱著眉拒绝瞭场内服务员的三次香槟服务之后,找瞭一个能够清晰看到油画、视野开阔的角落。
她的手放在鼻下,借此掩唇,轻声说:“我在《亚当和夏娃》的五点钟方向,附近没有发现目标人物出现。监视组那边怎麽说?”
监视组,即从马修傢开始跟踪监视的两人小队。
那边的两人组跟著马修进瞭地铁。
“目标人物正准备坐地铁十号线,往美术馆赶来——”
连接耳麦裡有地下通道呼啸而过的风声,顾朝朝低头看瞭一眼手表,此时离切断安保系统还有不到十分钟。
马修选择坐地铁,到达目的地至少要十五分钟。
马修,迟到?
如果她是盗贼,一定会选择提前到达美术馆,提前准备并且伺机行动,才对。
不太对劲。
她刚想要提醒大傢注意,那边忽然传来瞭地铁站台门关闭的声音,紧接著是短促焦急的拍门声。
朝朝心头一跳:“发生什麽瞭?”
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马修把我们甩开瞭,我们跟著他,上瞭地铁,谁知道他居然在最后关头下车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