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他,她意外迟疑瞭几秒,然后笑瞭笑:“对啊,房子找好瞭,趁著最近工作不忙就赶紧搬,不然到瞭年底就要值夜班瞭,到时候肯定不方便。”
许言清点瞭点头。
他看起来有些颓态,额前碎发凌乱地翘著,眼下青黑,似是好久没怎麽休息。许言清盯著顾朝朝,张口想要说什麽,身侧的手指蜷缩著握瞭握,最后还是什麽也没说。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墨菲定理。
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总会在下一刻,猝不及防地会心一击。
顾朝朝推开大门,看到苏樱站在的门口的时候,这是她脑子裡闪过的唯一念头。
她依稀觉得这一幕眼熟。仿佛一下回到瞭李泽的办公室,她把温思凝的帽子交给李泽的时候,苏樱脸上的表情也是这样,错愕纠结中,又带著点恍然大悟的複杂。
然后,局裡关于李泽的流言就开始不可控地传播起来瞭。
苏樱:“顾博士?您怎麽在朗博路?”
致命提问。
这时,楼下的咖啡馆,刚好传来阵阵咖啡浓醇的香味。
朝朝喉咙吞咽瞭下,左脚迅速地把行李箱踢到玄关门后,侧著身挡住苏樱的视线,硬著头皮解释:“我刚好下班路过,就来喝杯咖啡——好巧哦,正好遇上你。”
苏樱匆匆进屋,也没四处打量,好像是信瞭朝朝这漏洞百出的理由。已过冬至的天气,冷得不像话,苏樱却满头热汗,喘著粗气。
朝朝见她这慌乱又著急的模样,给她倒瞭杯温开水。她接过杯子,猛地一口饮尽,才道明来意。
苏樱:“许先生,求您帮帮我哥哥——”她说著,拿出一封牛皮纸档案,弯腰鞠瞭个九十度的躬。
在场的另外两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
许言清没给出多馀的反应,他把手中的档案放下,问:“他杀人瞭?”
也不怪他这麽想,苏樱隶属重案组,刑事类的案子不就是凶杀案麽。
朝朝心裡咯噔瞭下,但是转念一想,最近局裡颇为清闲,不至于有凶杀案是她不知道的?
苏樱直起身,否定:“他涉嫌——故意伤害罪。”
也就是没出人命。
许言清思索两秒后,有些迟疑地问:“难道最近我看起来很闲?”
所以,什麽案子都能到他面前来彰显存在感瞭?
苏樱读懂瞭许言清的话外音,隻能硬著头皮上:“我哥哥苏柏是南市美术馆的策展人,这案子和一幅纳粹时期遗失的名画有关……所以,这案子……很值钱。”
值钱,是用气音说的。
若放在平时,许先生肯定是不为钱财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