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
顾朝朝微微仰头,顺著某人精致的下颌线往上看,慢慢略过他薄薄的唇,挺拔的鼻梁,清淡的眼眸和皱起的眉头。
她下意识地咽瞭咽口水,然后迅速单脚站直,扶著墙还后退瞭两步:“许言清,你的脸长得比我一个女孩子还好看,你觉得合适吗?”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上演瞭一番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许言清……许言清他无话可说。
神明无所不知
顾朝朝说完那句,问候许言清美貌的话后,恨不得把自己嘴巴缝起来。
她怎麽又犯老毛病瞭?!
一旦觉得气氛尴尬,就忍不住说些不过脑子的话来缓解氛围。结果,把自己弄得像个小丑一样。
许言清不知道顾朝朝的暗自懊恼,他精密的大脑大概永远也不懂顾朝朝这类生物脑子裡究竟在想什麽。
他自认为已经按照杨女士的要求,上来照顾过顾朝朝瞭,所以脚步并不停留地离开,打算回自己的卧室。
不过没走几步,就被回过神的顾朝朝拦瞭下来。
她伸出受伤的那隻脚,及膝的睡裙下摆往上滑瞭下,白皙而极具线条美感的小腿映入眼帘。
许言清沉默地凝视瞭她半秒,才平淡地转移视线。
“还有什麽事情?”
顾朝朝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他一下,没好气地说:“没有你这样说话说一半,吊著人胃口的。谋杀温思凝的事情,你得说清楚瞭,才能走!”
她这拦路虎的架势和语气,仿佛街头收保护费的头头似的。
而相比之下,穿著浅色休闲卫衣的许言清,格外像被街头霸王欺压但是不敢反抗的乖乖牌,以至于说出的话都像。
他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顾朝朝声音忍不住上扬,要不是顾及楼下的傢长们年纪大瞭受不瞭吵闹,她都要破音瞭,“许言清,你怎麽能不知道呢!”
“顾朝朝。”
许言清的声音比平时低瞭几度喊她的名字,面容依然清冷地问她,“你知道我和神的区别是什麽吗?”
顾朝朝不懂他为什麽这麽问,愣瞭愣。
“是什麽?”
“神无所不知,而我没有那个能力。我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就像我从来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这话裡有控诉的意味。
而这个意味,顾朝朝直到躺床上快入睡的时候,都没有理解过来。
他到底在控诉什麽?
难道还能是控诉她,远走他乡,十年不联系?
拜天生大条的粗神经所赐,这类想不明白的问题,顾朝朝都会置于一边,反正也不是工作上那些人命关天的大事。
说不定,某一天自己突然灵光一闪,想明白瞭呢!
……
因为脚的缘故,顾朝朝被傢长们限制外出,在沙发上床上硬是躺过瞭两天国庆假期后,她耐不住性子,实在想要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