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清身上参加会议的西装还未脱下,熨烫平整的白衬衫,合身的深灰色西裤,带著深蓝色的领结。
昏黄的灯光拂过浓色的头发,深眸高鼻,显得人格外挺拔禁欲。
朝朝实在想象不出,这身衣服出现在披萨快餐店裡的样子。
她又盯著那包装盒看瞭好一会儿。
“还是……苏城那傢?”
许言清语气淡淡:“是那傢。”
闻言,顾朝朝绷不住瞭。
“南市到苏城,来回两小时,你就为瞭买个披萨?”
这无业游民,不仅钱赚得比她多,居然还能这麽悠闲?!
在朝朝又酸又嫉妒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阵突兀扰人的车鸣。
她起身朝窗外探看,正要把这心口鬱气,冲著那没公德心的车主发洩瞭去。谁知道,楼下居然停著一辆抢眼的黑色迈巴赫。
打著双闪灯,车身线条流畅,黑色的光泽低调又华贵。
这无疑不在告诉朝朝。
——车主,有多有钱。
红酒与吻
似乎看到楼上开瞭窗,迈巴赫的车主不再扰民。
路段的灯光暗淡,隻在灯柱脚下,留下一圈规则的圆形。
朝朝眯著眼睛怎麽也没看清,豪车裡的有钱人长得什麽模样。于是转头去问身后的男人:“楼下那个,什麽来头?”
许言清坐姿闲散,隻扫瞭眼窗外,而后浅色的眼眸瞧向朝朝,忽地笑瞭一下。
似春风拂过柳梢头。
“是你的委托人?”朝朝移开视线,喝瞭口水,“你这有钱的委托人,还上不上来瞭?”
许言清站起身,抚平西装上的褶皱。
他说:“要打个赌麽?我赌他不会上来。”
“那我——赌他上来。”朝朝见状,也心血来潮地应下:“赌注怎麽算?”
赌注?
许言清下楼的脚步顿瞭顿,朝朝趴在楼梯扶手上,听他语气略带幽怨:“打开冰箱冷藏区,记得把门侧,你的东西,从我的茶叶区挪走。”
她的东西?
朝朝想起来,她今天下班特意去瞭趟超市,把空荡荡的冰箱填满瞭。
她是干瞭什麽惹他忌讳瞭?
趁著许言清下楼招待客人的功夫,朝朝迅速跑去厨房打开瞭冰箱门。
门侧,琳琅满目的各色辣酱蒜蓉酱占据瞭半壁江山,将几盒带著英文标签的大吉岭茶罐挤到瞭边边角角。
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朝朝总算良心发现,把他那几罐茶叶挪到瞭冰箱的中间层去瞭。
挪之前,有点好奇,打开罐子闻瞭闻。
清新的茶叶香裡,好像混杂著不知名的呛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