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瞭挣,他没放。
许言清视线扫瞭她一眼,而后看向李泽。
“我们休息五分钟。”
李泽:“欸不是,你们刚刚一直在车裡坐到现在?休息得还不够啊?下来干活。”
“被同伴不信任留下的心理创伤,隻休息五分钟,难道很过分吗?”
许言清说话的时候,明明是平常的语气,却让人意外地感觉到瞭一丝咄咄逼人。
顾朝朝有点懵,但是许言清不撒手,她选择闭眼装死。
李泽看瞭眼顾朝朝,大约是觉得心裡过意不去,叹瞭口气,自觉地把车门关上瞭。
车外两位看守的警员撤离,车内隻剩下他们两个人瞭。
顾朝朝有些别扭地摸瞭摸鼻头,说:“我也没留下什麽心理创伤……说真的,ra没被我杀死反而逃走瞭,我有点松瞭口气。”
“我明白。”许言清点头,垂下眼睑,“我也松瞭口气。”
“好瞭,我们下车去看看吧,我倒是很好奇,ra究竟是怎麽逃走的。”
她说完,被握紧的右手有点痒痒的,低头才发现许言清拿著湿纸巾,在认真地帮她擦手,每根指节都仔细擦过,从掌心到指腹。
“这是在干嘛?”
他说:“擦掉硝烟痕迹。”
本来是要进入内部调查,她才必须保留手上的开枪证明,现在不用瞭,自然是可以擦掉。但是,他这个认真样子,实在有些……
“你看起来好像罪犯在清理犯罪现场。”
朝朝的话,让许言清有些失神,他指尖触瞭触她的掌心。
他确实有想过,突破原则,帮她作僞证。
顾朝朝不会明白,他那一刻的挣扎。
顾朝朝拆开一次性医用棉签,蘸取足够dna检测需要的血迹后,将棉签装入证物袋中。她贴上标签后,跟上许言清的脚步。
他正在循著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往楼梯下走。
ra受瞭伤,尽管他尽力压住伤口,血液依然从指缝逃脱,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他要尽快找到逃生的出口,可是楼下全是警方,他出不去。
许言清的脚步停住瞭。
顾朝朝也跟著停住瞭。
钟楼的结构,是从门口开始,旋转向上的一条楼梯,通到顶层的青铜吊钟。现在他们正站在楼梯的中段,但是已经没有血滴的痕迹瞭。
最后一滴血,就在许言清的脚边。
他微微蹲下瞭身,拿手稍微比划瞭一下血迹的大小。
“直径在六厘米左右。”
比之前所有的血滴直径都要大,这意味著当时ra在这裡稍微蹲下瞭身体,伤口和地面离得很近,才导致血滴形状更大。
李泽此时刚好检查完下面的阶梯,往上走就和两人堵在瞭一起。
“怎麽瞭,这裡是有密道吧?我看血迹是到这裡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