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声称,他袭击莱恩,是因为莱恩馆长在收藏室内发现瞭他,所以他惊慌之下砸伤瞭人。”许言清说完,望瞭眼顾朝朝。
“还记得,副馆长怎麽描述莱恩的姿势的吗?”
顾朝朝眉目紧皱,开始回忆,一会儿后肯定地说:“他躺在门和保险柜的中间位置,身体是趴著的,而头朝向保险柜。”
孟宏德不耐烦地质疑:“难道这就能说明我的当事人故意杀人瞭?”
“没错。”许言清点头,“确定无疑的是,副馆长是被人从身后袭击的,那下面就会産生一个疑问——当你发现不明人士闯入收藏室,你会背对著他吗?”
毫无疑问,不会。
除非是偷袭,那意味著莱恩馆长根本没有发现马修,马修就是主动袭击。
孟宏德不以为然:“也有可能是莱恩馆长准备逃跑,或者准备去按响警报,然后就被人从背后击倒瞭。”
“噢,这样啊。”许言清慢悠悠地说,“可是,警报是在门的位置。”
顾朝朝惊呼:“对!而且他头朝向的是保险柜!在门的对面。”
这样一来,如果莱恩是因为要逃跑才被袭击,那趴著的方向应该是朝著门才对,绝不可能会是保险柜的方向。
“马修在说谎!”
李泽烦躁的脸上此时终于露出瞭笑意,他勾唇,看向旁边玻璃隔断的会议室,和马修的目光对上,他用夸张的口型,慢慢说:“莱恩馆长并没有发现他,他是刻意躲在收藏室,主动袭击瞭他。”
马修那张年轻的脸,皱成瞭一团,他读不懂唇语,遑论中文的口型。
但他,下意识地觉得,情况超出瞭计划。
“孟大律师,看来你的当事人把你当joker呐。”
孟宏德自然也想到瞭这一层,方才和马修在会议室重新梳理的证词,像个笑话似的,让他的脸火辣辣的。
律师执业的风险永远来自当事人,这绝对是律师届的真知灼见。如果在这个案子中,他被马修·霍顿欺骗著把证词上交警局,那麽他一定会面临同谋和僞造证据的指控。
孟宏德冷静木然的面具下,心绪急遽起伏。
这时,许言清又把自己的诉求重複瞭一遍。
“既然孟律师已经清楚瞭故意杀人的始末,那麽请将我的话带给你的当事人马修·霍顿。同时替我问一个问题——著名的雅贼马修·霍顿,真的要为瞭两千万,就担负杀人未遂的罪名吗?”
“两千万,你指的是什麽?”
孟宏德前脚刚离开办公室去瞭隔壁,李泽后脚就忍不住问瞭许言清。
顾朝朝也想问这个事来著,她想不通这数字是哪裡来的。
“他黑市的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