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肯定是自杀的,大概是中途看到瞭你们,所以换瞭个死法。”馀远山带著指责的语气,“你们当时就该报警的,居然擅自行动!”
“好瞭!少说两句!没等我检查尸体,怎麽就一个个开始预判起来瞭!”
顾朝朝语气不好地喊瞭两句,把杵在受害人旁边的李泽和馀远山两尊大佛推开。
“伤口在后脑,外伤性蛛网膜下腔出血,导致颅脑损伤。”
“外轻内重,全身损伤是一次性形成,眼周伴随青紫,符合高坠伤特点……”
顾朝朝边检查边说,助理法医站在一旁记录著。
忽然,在五楼天台检查现场的鉴证员跑瞭下来,说是在通往天台的楼道口捡到瞭安娜的黑色手提包,裡面发现瞭遗书。
遗书的内容和温思凝手机的短信差不多意思,说她因为安娜的死和紫金慈善会的事情心怀愧疚,要向受害者赎罪。
除瞭遗书,还有准备上吊的吸尘器电线,以及1503室的房卡。
“看来,她原本的打算确实是去1503自杀,但是最后又选择瞭跳楼。”李泽双手抱胸眉头紧锁。
似乎有什麽东西琢磨不透。
顾朝朝专心检查尸体的时候,不免听到瞭温思凝满怀质疑的话。
她质疑遗书的真实性。
“不是还没有进行笔记鉴定吗?也不能确定遗书是安娜姐写的,不是吗?”
朝朝抬头看瞭眼温思凝的表情,发现她正在死死地盯著李泽,眼角通红。
谈到笔迹诡计,她确实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
“她的一切行动,我们都没有看到,我和酒店经理都在五楼房间,全程都没有见到她。你确认过楼梯没人,确认过电梯停留在瞭三楼,对吗?”
李泽低著头,挫败地说:“对。”
馀远山试图安抚受害人。
但是,温思凝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陷入瞭沉思。
“既然这样,那不是说明瞭是安娜姐自己特意爬楼梯爬上五楼的吗?可是这根本不可能,安娜姐的膝盖做过半月板摘除,她不可能特意去爬楼的,更何况是五楼!”
朝朝检查过受害者尸体的膝盖,确实有手术痕迹。
做过半月板摘除手术的患者,膝盖都不太好,平日裡几乎不会做些爬楼跑步跳绳登山等运动的。
原本断定的自杀,是有些蹊跷。
但是这种蹊跷,不足以认定为他杀。
毕竟,一个打算自杀的人,难道还会在乎爬楼伤不伤膝盖吗?
温思凝的反应和任何自杀的案件中亲属的反应相同,都是不愿意相信亲人会自杀,怀疑一切他杀的可能性。
在现场朝朝的操作空间有限,但是她还是尽可能仔细的检查尸体,不放过任何一个惹人怀疑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