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阡平怔瞭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之前自己说要忘却旧主的事。
“自然是真心,自我自愿以此身交换永安城安稳之时起,便明白,我今后隻能是江氏的人。何况我如今的生死存亡,都系于大公子一人,若执著不肯忘却旧主,无论对永安还是我自己,都不是明智的做法。”
江曦审视著她的神情,微眯瞭眼,良久,唇边掀起瞭一抹薄凉的笑意。
“你向来擅言谈,这话说得……我竟差点便信瞭。”
他的声音亦是淡淡的,隻是那望过来的琥珀色眼眸中,却是仿佛压抑著波涛汹涌。
“我若是信瞭该有多好……”
曾几何时,他也是那样相信著的,他相信她对自己始终是不同的,他相信隻要默默的守护她,为她付出,成为她最有用的那一个,即使她的心裡没有他,她也会留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彼此陪伴著走完一生的。
他相信她承诺的,不会离开他。
曾经的他如此天真,亦如现下的他如此清醒。
清醒到没法再骗自己。
冷冷的笑瞭一声,他的语气中略带嘲讽。
“你撒谎。”
那张清冷中带著美豔的面庞忽的压向她,逼迫得她不得不向后仰去,双手支在瞭后方,才勉强没有跌入榻中。
“你最会骗人瞭……”
间阡平茫然的望著面前的人,隻见他的眼底一片幽深与迷蒙,似乎陷入瞭什麽不愉快的回忆当中,她一时分不清他的这些话是对著自己说,亦或是把她当作瞭其他什麽骗过他的人瞭。
虽然所谓忘却旧主确实算不上真心话,可她和他一共才见瞭两面,何来最会骗人这一说?
间阡平正想轻声唤一唤他,将他从思绪裡唤醒,江曦已然伸手抚向瞭她的裙摆。
春季裡衣衫并不厚重,他的手隔著一层衣裳覆在她的大腿上,带著灼人的温度,间阡平不禁浑身微微颤栗,眼中大骇,抬手便要去拦他,奈何她本就是向后仰著,支在后方的双手一撤,便有些失衡,江曦便顺著她向后仰去的身形,将人压制在瞭身下,而那反抗的双手也被他轻而易举的用另一隻手牢牢的制住瞭。
间阡平脑中被惊恐和迷惑占据著,乱作一团。
来到江氏,她想过许多种可能,站在天人之姿的江曦面前,她从未想过,他所图的会是自己这副皮囊。
是的,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又是这般容色,怎会图她的皮囊。
他定然是另有目的。
方才从慌乱中略略回瞭神思,温热的手掌已然精准的摸索到瞭那被她紧紧系于腿侧的物件。
一瞬间,她飘忽的神经紧绷瞭起来,忽的明白瞭他这样做的目的。然而被紧紧制住的她根本无从反抗,尚来不及反应,那把隐藏在裙底被她常年系于腿侧的利刃,已然被他夺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