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易?”墨浅舞尝试著喊瞭一声。
“孙悟空”脚下一滞。
“高易。果然是你,高易!”墨浅舞原本紧张不安的心松懈下来,她两三步追上,欢喜的同时有些紧张。“初中毕业后我们有两年没见瞭……也不能这样说,你每周都来,高易,为什麽你不喊我呢?毕业时大傢都说你和妈妈去外地读书瞭……”抿唇,她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好久不见,墨浅舞。你好好休息。”
门关上瞭。
墨浅舞听见锁门的声音。
坐在床上,她松瞭一口气。桌上的相框裡有张照片,一傢三口,父母亲牵著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记忆回溯。
阳光从窗户钻入教室,她嗅著校园裡栀子花的香味入睡,忽然被人推醒。“浅舞快醒醒,老师来瞭。”睁开眼,同桌男孩笑著,轻轻在她额上一弹。
是他。
竟然是他。她吃瞭两年他做的食物,却直到现在才知道他的身份。
墨浅舞拿起那张照片。父亲的脸上用铅笔打瞭个叉。
——
高易取下孙悟空的面具,烦躁得揉瞭揉头发。
高喜悦锁好地下室的入口后拖来沙发遮挡。一屁股坐下去,庞大的身躯让老旧的沙发发出嘎吱嘎吱的求救声,他抓起椅子上的镜子打量自己的脸,眼睛上的乌青比昨天才挨打时深重瞭很多,肿胀的左脸比右脸大瞭整整一圈。
“高易,那个小子到底是谁啊?我们三个人干完这一单的希望是二十万,他一个学生手裡有二十万?真当我傻啊。”
高易强笑,不说话,从冰箱裡摸出一瓶冻水喝瞭一口,坐在门口发呆。
墨浅舞认出他瞭。
他戴著面具,她却能认出他。
不过是这样一件小事他便得瞭十二分的欢喜,但欢喜才起便摔得粉碎。
她是被绑架者。
他是绑架犯。
一切都是意外。
昨天高喜悦看场子时董潮的人过来闹事,他因为没能在第一时间阻拦被乌鱼和草鱼暴打。挨打后高喜悦抱著头躺在地上不敢出一声。
而乌鱼草鱼陪著邓雄喝酒,三人说要绑架一个人。邓雄有两傢地下赌场,一傢酒吧,偶尔也接别的“生意”。
从他们的口中高喜悦得知他们要绑架一对男女、夺车杀人,那车是一辆白色的超跑,可以让他们“大赚一笔”。
邓雄他们聊到今天凌晨三点,高喜悦始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走后高喜悦才敢给高易打电话。
因要送他去医院高易今天没有去一中门口摆摊,下午接妹妹高小玟回傢。高喜悦跟瞭邓雄一年,是最底层的小弟,每个月帮看场子隻能挣三千来块钱,勉强够昨天的医药费。
说起这件事三兄妹心中鬱结不消。坐在马路边闲聊,高喜悦顺口说起邓雄想要绑架。那傢人应该很有钱,有一辆白色的超跑,车牌号高喜悦记不清楚瞭,隻记得裡面有两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