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又说:“你把钱拿过来,注意别被你嫂嫂看到瞭。”
小姑娘歪瞭歪脑袋,犹豫两秒,才“嗯”瞭一声,迈著小短腿一溜烟跑没影。
薑娩烧瞭水后,去把剩下的野菜洗净。趁她不在院子裡的时候,谢童跑到灶台边,把藏在后面的钱拿瞭出来,又掉头跑回屋裡,把灰佈塞给瞭谢翊。接下来,便悄悄看著谢翊的表情。
私藏这些银两在谢翊的记忆裡已经很久远瞭,大概是因为和童儿的死有关,他对当初藏的钱记得很清楚。
打开灰佈,他扫瞭一眼便知道裡面有多少钱。
不到三两。
果然比之前存的要少。
谢翊并不意外。
对比现在醒来和上辈子他的经历,谢翊能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因为时间提前,导致薑氏还没有携款私逃,所以童儿还在。
童儿听话,用不到花钱的地方,私藏的钱必定不是她花的。
那缺少的二两半银钱,多半是薑氏拿走瞭。
既然她没有全拿,谢翊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把灰佈裡的银钱拿出来,谢翊隻把佈给瞭谢童,低声叮嘱:“童儿,听我说,你从外面找些石头放在裡面,把东西放回原处,别被别人看见瞭,知道吗?”
谢童一颗心吊著,还以为兄长看到钱少瞭会责怪她,没想到隻是看瞭一眼。
她松瞭一口气,从谢翊那儿接过佈,到院子裡趁薑娩不在,按照谢翊说的那样,在裡面放瞭石块,又把东西塞回原处。
翌日一早。
薑娩煮瞭粥,还是和昨晚一样,把粥给谢翊送到屋裡。
男人依旧不和她说话,送进去多少就吃多少,也不提够不够,全然和原主记忆裡那个冷漠的谢翊一模一样。
要是谢童会说话还好,她让小傢伙先探探口风,再和谢翊商量这段时间日子怎麽过。
偏偏小姑子讲不瞭话,薑娩也不是什麽磨磨唧唧的性子,早饭过后,她进瞭屋裡,直截瞭当地说:“夫君,我和你商量个事。”
谢翊沉吟一下,“说吧。”
“你现在伤成这样,肯定是去不瞭卫所瞭,在傢休息这段时间,你的饷银是怎麽算的,这个月的饷银能领吗?”
谢翊眸光一闪,薑娩的行动,似乎都在他意料之中。
嗓音落下后,屋裡进入片刻的寂静中。
半晌过去,薑娩没有听到谢翊的回答,用手在他眼前晃瞭晃,疑惑地喊:“夫君?”
眼神聚焦,谢翊凝视著薑娩的面容,似乎打算从中捕捉到不一样的情绪,才问:“你问这个作甚?”
两个人成亲半年来,薑氏是个不著傢的模样,谢翊对她也隻是这人隻要不饿死在傢中就好的态度。他的饷银,除瞭日常的开销,剩下能存的都放在瞭灶台后面,还被薑娩偷去二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