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进谢翊的话,隻是在口中反複嘀咕著这句话。
谢翊耐著性子哄瞭一会儿,终于把薑娩的情绪安抚下来。
感觉到她逐渐止住颤抖,谢翊才松开手,让薑娩退出怀中。
人生病的时候总是比较脆弱,薑娩红著一张脸,杏眼中噙瞭一汪泪水,鼻头微红,本就姣好的模样带瞭几分病容,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谢翊扭开脸,把药端到她面前,语气生硬地说瞭句:“先喝药吧。”
她没有接过,反倒是愣愣地望著谢翊手上的碗,再次抬眸时,眸光浮动,像是在撒娇。
谢翊吸瞭一口气,妥协般拿起汤匙,舀瞭一勺药喂到薑娩嘴边。
薑娩张口,乖乖喝下一口药。苦味蔓延,她不悦地拧起眉头,歪瞭歪脸。
谢翊又舀瞭一勺:“喝完。”
薑娩不情不愿地张瞭嘴。
把一碗药喝完,薑娩又躺回瞭床上。
把碗拿出卧室,走到院子裡,一阵风吹来,他竟感觉到后背有些汗湿。
……许是屋裡太闷瞭。
他把碗放下,便瞥到门口一个小身影。谢童一脸揶揄地看著他,捂著嘴笑瞭笑,然后一溜烟钻进瞭屋裡。
谢翊站在院中半晌,才回味出幼妹那个笑容到底是什麽含义。
京城,忠勇伯府。
一场雨后,阖府上下的绿植都被冲刷一通,叶片上垂落著露珠,将滴未滴,湿润的气息在空中弥漫,夹杂著一股清香的栀子气味。
邹氏在院中,抬手修剪瞭一根树枝。树枝落下,被它碰到的栀子花,晃悠瞭一下,也跟著落到瞭地上。
一个小厮模样的下人走过来,冲邹氏身边的钟嬷嬷说瞭两句话。嬷嬷上前,压低声音对邹氏道:“夫人,是西北那边来的信。”
“咔嚓”一声,剪子错剪瞭一根树枝。一朵开得正盛的栀子花随树枝掉落,邹氏收瞭收下巴,往那小厮瞥瞭一眼,“说什麽瞭?”
小厮恭恭敬敬地低著头,回答:“回禀夫人,信上说大少……谢、谢翊在那边翻不起什麽风浪,您且安心,不过那边问,您有没有听说一个叫仇恩的百户。”
“仇恩?”邹氏想瞭想,朝旁边的钟嬷嬷道,“你听说这个名字吗?”
“这名字老奴这还是第一次听,而且还是远在天边的一个小小百户,哪能有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