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谢翊挡住那几人的手,看著高百户,“敢问百户,我和文杉兄何罪之有?竟要受二十军棍的责罚?”
“你还敢问何罪之有?在驻地不听差遣的难道不是杨文杉?在驻地同人动手的难道不是你谢翊?”高百户回答地那叫一个铿锵有力。
谢翊冷笑一声,“那百户说说,何为不听差遣?难道不是有人偷奸耍滑,随意指使在先?说我们动手?大傢伙可都看到瞭,是谁先动的手?”
围观的群衆裡有人接话:“对啊,明明是对面先动的手。”
“谢兄还拦瞭杨兄,我们都看见瞭。”
……
高百户恶狠狠地瞪著谢翊,以往在卫所裡为难谢翊时,他何曾这样硬气过,又哪裡有人帮他说过话呢?
原以为今天可以故技重施,没想到他居然还耍瞭这招?
有瞭他人的声援,高百户可就没法一意孤行地惩罚。就在这时,一个豁牙军户顶著大伙的声音,冲谢翊喊:“分明是你偷袭,我这牙齿就是你打掉的。”
谢翊挑眉,“是吗?谁看见瞭?”
高百户找到机会,扬声道:“大胆谢翊,你莫要再狡辩。你们还愣著干什麽,拖下去给我打!”
“且慢——”
高百户一声令下,人群中又有一道声音出言打住。仇恩在人群给他让出来的道中走来,暗暗向谢翊递过去一个眼神。
谢童也从人群中跑出来,一下扑到大哥身边,紧紧抱著谢翊的腿。
高百户眉头拧著,看仇恩笑眯眯地走到面前,语气有些不耐烦:“仇百户怎麽过来瞭?”
仇恩笑呵呵地抱瞭抱拳,“听闻这边出瞭事,我就过来看看,没有打扰到高百户吧?”
高百户恨不得翻他一个白眼,在一副“打没打扰你不会看”的神情下,还要礼貌地恭维,“当然没有。”
“既然没有,那仇某就厚著脸皮多说两句,大伙都是在驻地干活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训斥两句就算瞭吧。”
“早听闻仇百户铁面无私,怎麽今日也学会瞭这种怀柔手段?军营之中,若不严加管教,日后隻会乱成一团,今日这二人,高某是非罚不可瞭!”
仇恩为难地叹瞭口气,思忖一番,好似被高百户说服瞭似的,也点瞭点头,“高百户说得有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驻地斗殴的确不能这般轻易放过,”他摸摸下巴,“那罚便一视同仁吧,今日斗殴之人,还请高百户不要放过,以正百户公正之名,我也好以此事来警醒我们百户所的人。”
若是谢翊他们要求一视同仁,高百户还能假装没听到。
可仇恩和他平级,还直接把公正之名架瞭仇出来,隻罚谢翊二人,就是当著这麽多人的面承认他高百户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