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薑娩隻能睁著眼睛说瞎话,“之前你对我爱答不理,我干什麽给你做这些好吃的?”
“是吗?”谢翊耸肩笑瞭声,“那你后来怎麽回心转意瞭?”
薑娩在水缸裡舀瞭水烧上,走到谢翊面前,一手叉腰,一手竖起食指在他面前晃瞭晃,“那还不是因为某人受瞭伤回来,我于心不忍。”
说完,她还扬瞭扬下巴,一脸“看吧我为瞭你”的得意模样,“我娘傢虽是匠户出身,但我就好这口吃的,傢裡吃的都是我来做,那不得多满足满足我的嘴。要我说,娶瞭我这麽个媳妇,你就偷著乐吧!”
语毕,薑娩转过身,趁谢翊看不见,重重地呼瞭一口气,还如释重负般拍拍心口。
果然说点不要脸的话,也是需要天赋的,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消除谢翊的疑虑。
看著她去忙碌的背影,谢翊眯瞭眯眼。
薑娩的回答也不无道理,她本就是个有私心的人,藏点私无可厚非。可直觉告诉谢翊,事情没有那麽简单。
他所经历的两辈子,唯独薑氏这人表现差异太大,他不得不留意。忠勇伯府把他扔到这来,不代表放松瞭对他的防备,不然他在卫所裡的处境也不会这般艰难。
而几次对于薑氏的试探中,她每次都能顺利避过,要麽是这个人全然没问题,要麽就是她太过聪明。
谢翊并不希望自己身边有一个京城留下的聪明眼线。
思忖片刻,谢翊撑拐杖回瞭屋中。现在他势单力薄,还是先不要对薑氏轻举妄动,待她当瞭玉佩,丁氏的旧部找上门来,再考虑下一步也为时不晚。
薑娩那头。
把谢翊敷衍过去,她自己心裡也不太安宁。
好在和谢翊相处时间不长,两人说不上熟悉,他便是觉得不对劲,也不可能猜到是芯子换瞭人。若是她日后和离,和原身长期相处的娘傢人就不一定瞭。
看来,现在也是得想好未来怎麽应对娘傢人。
薑娩把这件事存在心裡。
傍晚,她又去山裡给姚春四人送瞭饭。菜色除瞭水煮肉片,其馀两样换成瞭其他素菜。
姚春四人还是吃得很高兴,午时来开他们几人玩笑的军户在下午都躲得远远的,生怕闻到饭菜的香味,再看到自己煮的那些玩意儿,就没瞭胃口。
这两顿饭送下来,姚春四人当即拍板决定,以后都要薑娩帮他们送饭。甚至当场就有几个军户凑上来问,薑娩还接不接。
她也没有想到效果会这麽明显,也就两顿饭的工夫,已经有人决定加入,其中还有中午起哄的姚春的人。
当然,来到门前的生意,薑娩没有不做的道理。
她要求,如果需要长期送饭,每月给她六斗半米,外加每日送饭的一文钱。
卫所军每月饷银八斗,来修路这几个月,每月能有一石。军户们自己傢裡每月吃的也差不多是这些,换算成银钱,交给薑娩的都比外面买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