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药加上正骨治疗的诊金,一共二两钱。薑娩一听,尴尬地扯著袖子,把郎中到院子裡,不好意思地开口:“郎中,您也看到瞭,我傢中这个情况,能不能先付一两,剩下的我改日定上门补上……”生怕对方拒绝,薑娩赶紧补上,“您放心,我这是请您上门的,跑得瞭和尚也跑不瞭庙。”
郎中蹙瞭蹙眉,想到这孤儿寡嫂的,无奈地叹瞭口气,“行,那你给个时间。”
“这个月内,待我领瞭我夫君的饷银,就立即补上。”
“好吧好吧。”
从镇上叫郎中回来,再到治疗完,外头天已经擦黑。眼见到饭点,薑娩留下郎中和小药童用完晚餐再走,但郎中急著回医馆,便谢绝瞭。
郎中瞧薑娩是个厚道人,又给她宽限瞭些时间,说是等到谢翊痊愈后再补足诊金即可。
薑娩自是千恩万谢,把郎中送走,回到屋裡,看著卧室的方向,忽的仰天长叹。
今天才当的一两银子,在包裡还没捂热乎,这就用出去瞭,非但如此,还倒欠别人一两。
生病就是个吞金兽,还好谢翊接下来隻需要静养,不用什麽名贵的药材,不然这个大窟窿,是补不上瞭。
薑娩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瞭杯水,猛地灌瞭一口。
凉水入喉,才发现这水早已经凉透瞭,她呛咳两声,倒是清醒瞭几分。
还好今天买瞭吃的,不然接下来她们生活都成瞭问题。至于郎中那裡佘的银子,薑娩觉得自己可以跑一趟卫所把谢翊的饷银领瞭再说。
思考著,谢童何时从屋裡钻出来她都不知道。
隻感觉有人拽瞭拽她的衣角,谢童巴巴地看瞭她一眼,转身往屋外去瞭。
薑娩好奇,连忙跟上。
隻见谢童走到灶台边,蹲下身在灶台和墙缝那裡抹些什麽。不一会儿,她摸出一块灰佈包著的东西,抱在怀裡,然后指瞭一下谢翊休息的屋子。
薑娩看不出她想表示什麽,谢童指完屋子,又指自己的膝盖,然后捧著手裡的灰佈,把东西递给瞭薑娩。
她狐疑地接过,把灰佈打开,率先看到的就是一吊铜钱。
薑娩一惊,又把佈盖上,怔忡几秒,似是做好瞭心理准备,下把灰佈彻底打开。
裡面还真是钱!
有碎银子,有铜板。她随便算瞭算,大概有个五两左右,在这个时代,够一傢人半年的嚼用瞭。
幸福一下来得太突然,薑娩诧异地看著谢童。小姑娘泪眼汪汪,对她做出瞭一个央求的手势。
“你是拿钱给我,救你大哥是吗?”薑娩问她。
谢童点头,又指瞭指右腿膝盖。意思是希望薑娩救她大哥的腿。
薑娩瞭然。
有瞭这些银子,别说救谢翊的腿,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用愁没有吃穿瞭。看来原主玩心眼还是玩不过谢翊,成亲大半年的人瞭,居然还不知道自己丈夫私底下存瞭这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