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岑楚柔将手中的玉佩递给瞭闻人潇。
闻人潇接过玉佩后,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偏殿的门,隻听见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传来。
岑楚柔识趣地拦住好奇的衆人,此事隻能交由闻人潇去处理。
“参见父皇。”闻人潇站在一边,头低著不曾抬起:“该如何处理。”
皇上的旁边不是别人,正是李淑品。而闻人潇的声音不轻不重,但却实实在在地传到瞭在场每个人的耳朵裡。
李淑品的药效褪去后,也逐渐清醒瞭过来,当看到自己身侧躺著的是皇上后,忍不住地大声尖叫起来。此刻,她缩在角落裡,攥著被子拼命捂著身体。
皇上故作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无奈道:“那便侧李淑品为嫔,入碎品阁。”
“是。”闻人潇不禁有些佩服皇上的演技,这为难的样子,的确是景怀钰演不出来的。
不愧是兄弟啊!
皇上抬起头,眼中的情绪让人分辨不出是喜是忧:“潇儿,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说罢,皇上起身,闻人潇很识趣地继续低著头,皇上自己穿好衣服后,走瞭出去。门外一群贵女早就做好瞭准备,纷纷下跪:“参加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平身吧。”皇上连眼神都不想给衆人,直接离开瞭偏殿,这场戏终于唱完瞭,他可以退场瞭。
闻人潇待皇上离开后,才缓缓起身,隻见李淑品失魂落魄地缩在角落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的脑海裡闪过这种画面,若是李淑品现在自尽,她想,她倒是会高看李淑品几分。
可,李淑品不是这样的人。
李淑品突然将被子再度裹紧瞭半分,愤恨道:“本来在这裡的,会是祁忻妍!为什麽会是我!一定是祁忻妍换瞭酒杯!我要去皇上面前告发她,她一个卑贱的庶人屡次与太子哥哥,怀钰哥哥牵扯不清,暧昧不断。这样的女子就应该沉……”
“放肆!”闻人潇厉声打断她的话,快步上前,猛地一把掐住李淑品的下巴:“今日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若是没有害人之心,怎会发生此事!今日起,你便按照父皇的意思,住碎品阁。好自为之。”
闻人潇和祁忻妍的想法是一样的,在她下药之前,都认为她隻是个被宠坏的女子,加以引导会走上正轨。可她同是身为女子,却想到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去毁坏另一个女子的清白,早已触碰到瞭闻人潇的底线。
毕竟在这深宫中,又有哪个女子能做到真正的心思单纯呢。她们争宠的手段层出不穷,却从未害过任何一人,所以皇上的后宫也算是太平。
李淑品绝望地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为什麽会这样,明明隻差一步,她就彻底将祁忻妍困死瞭。她就能高高兴兴地在父亲的安排下嫁给闻人清。现在却要嫁给皇上,一个年纪和她父亲一般大的男人,还要与那麽多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甚至……
她隻是一个妾!
更是用瞭这样不光明手段的妾!
李淑品都能想象到自己今后的日子,她的太子哥哥,她的情郎,该怎麽办!
闻人潇好似嫌弃地拍拍手掌心:“你若是在宫中安分守己,自然能与各妃嫔友好相处,可你若是存瞭不该有的心思。你知道的,在皇宫中,弄死一个人就跟碾碎一隻蚂蚁一样简单。”
“潇妹妹”李淑品缓缓抬起头,泪水从眼眶中止不住地滑落,到瞭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闻人潇始终是站在祁忻妍那边的。
李淑品不解地问道:“为什麽?你不是告诉我,你讨厌祁忻妍。你喜欢怀钰哥哥,可怀玉哥哥一直围绕在祁忻妍的身边。我们的目标不是一致的吗?为什麽,你现在好像是站在祁忻妍那边一般。”
闻人潇有些佩服李淑品的脑子,说她聪明又蠢,说她蠢又有点小聪明在:“本宫隻站在父皇,哥哥这边。你快穿好衣服,本宫会差人送你去碎品阁。”
木已成舟,李淑品也没有办法瞭。她隻能认命地将被脱下的衣服一一穿上,没事,她嫁的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她还年轻,她能争宠,她甚至……
若是能怀上皇子,这皇位也是可以让父亲帮忙争一把,争不到好歹还能做个闲散王爷。她的后半辈子总是有依靠的。
想到这裡,李淑品加快手中的动作,起身的瞬间,床单上那一抹红在纯白的床单上,显得格外刺眼。
闻人潇自是注意到瞭这一点,也是让她有点诧异,还以为李淑品和闻人满早就……看来是她想多瞭。
李淑品穿好衣裳后,站在原地,突然问道:“祁忻妍呢?”
她在这裡,那,祁忻妍去哪裡瞭。
闻人潇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道:“本宫有事找她相商,后来她身体不适,便在本宫那裡歇下瞭。”
话到此处,李淑品再怎麽蠢,也能明白闻人潇的意思。这一刻,她才是那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人。
但她不信,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她会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她很清楚,淑贵妃是皇上最心爱的女人,可淑贵妃和她相比,早就年老色衰瞭。她相信自己,年轻貌美,一定能拿下皇上。
外面的贵女早已被人遣散,闻人潇陪著李淑品走瞭一段路,便推脱说累瞭,回瞭寝殿。让李淑品独自去碎品阁。
回到自己的寝殿后,隻看见祁忻妍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而景怀钰好像被抛弃的小狗一般,乖巧地站在祁忻妍的身旁,闻人清倒是消失不见瞭,或许是和岑楚柔吟诗对答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