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街,俩人来到一僻静处,这裡坐落著一座王府——安平王府。
安平王是当今皇上最小最受宠也是最神秘的弟弟,安平二字取自安稳,平安。
据传闻,安平王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说皇上的名字,皇上也很爱他,这个王爷不似其他皇族中人,他为人低调,从不出席公宴,除瞭每月固定一次会进宫面圣。
也正是因为这样,有人传出安平王是个奇丑无比的人,也有人传出安平王是个极其安静腼腆的人。诸如此类的传闻层出不穷,隻可惜这位安平王就是不出面。
王府的构建及内部陈设可以说是能与皇宫媲美,这是因为皇上登基时,便找瞭大量能工巧匠为王府修缮。
景怀钰伸出双手推开王府的大门,一位仆人瞬间迎上前,恭敬瞭行礼:“公子,那位已经等候您多时瞭。”
正厅裡,穿著玄色便服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手裡把玩著一枚玉佩,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我看你最近都挺忙啊,都不来看我。”
他派人查过景怀钰最近在干吗,本以为还像往常一样,在傢裡研究他的书画。结果下人回报,跟镇北侯的嫡女打得火热。
景怀钰尴尬轻咳几声,随即换上一副乖巧的样子:“我这不是独来独往惯瞭,偶然间发现阿……祁忻妍这个有趣的女孩子,自然多看瞭几眼。”
“几眼?”男子显然不吃这一套:“怕是动心瞭吧?要不我去帮你提亲?”
提亲?
景怀钰慌张地摆摆手:“别!我还没到这一步呢,更何况那丫头心裡隻有她的豆浆店,估摸著起码得等那店铺走上正轨瞭才可以。”
男子戏谑的眼神无意间掠过景怀钰的腰间,双眼微眯:“之前送你的那块玉佩怎麽不带瞭,现在这块我怎麽看著那麽眼熟啊。我记得忻妍好像也有一块。”
“别问啦!”景怀钰的语气裡充满瞭撒娇。
男子见此宠溺地笑著,也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放下手中的玉佩:“文君的事,你听说瞭?”
“听说瞭”景怀钰随意地挑瞭个位置坐下:“可我认为有诈,若是真的通敌叛国,那就应该会提前转移他的傢人,毕竟我们都知道镇北侯有多重视他的傢人。”
祁文君当年为瞭求娶祁夫人发瞭毒誓,从年少的喜欢一直到中年,祁文君对祁夫人的喜欢从来没有变过。琴瑟和鸣,共同孕育一子一女,除瞭祁忻依是个意外。
但祁夫人也真心接纳瞭这个庶女,试问若不是祁文君给瞭她所有的底气,怎麽可能会有一个女人去接受别人生的孩子。
男子摸摸下巴,开口道:“还说你不喜欢欣妍那丫头,这张口闭口的都是文君的傢人。他傢人裡隻有欣妍跟你有关系。要我说啊,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帮你去提亲。”
景怀钰猛地站起身,惊呼道:“大哥,您能别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吗!”
很显然,男子对这样的景怀钰早就习以为常瞭,在他们傢族裡,能有景怀钰这样鲜活的人,也算是意外瞭。
景怀钰望向男子,喟然叹息道:“这事我会去调查的,你少操心,年纪轻轻的白发都出来。我上次听阿……阿妍说有个叫染发,可以使头发的颜色变换。改日我去学学,帮你换个颜色。”
“刚刚还说跟欣妍没什麽关系,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她。”男子忍住笑,可实在是憋不住,隻能笑出声:“连称呼都成瞭阿妍。说实话,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我从未能想象到的,至于你说的染发?好好学学,下次给我试试。”
景怀钰无奈地往椅背一靠,认命瞭,他不犟瞭,于是又将话题拉瞭回来:“镇北侯的事情我来调查吧,毕竟他是阿妍的父亲,我收瞭祁夫人送的礼,就得认真办事。”
“什麽礼?”
景怀钰指瞭指腰间的玉佩:“祁夫人说这是他们傢祖传的玉佩,我一块阿妍一块,就连祁长空都没有呢。”
语气裡满满的炫耀藏都藏不住。
男子清清嗓子:“行,这件事就交给你瞭,有什麽问题随时找我。对瞭阿迈一个够用吗?要不要我再多派几个人给你。”
景怀钰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用瞭,阿迈一个人就够瞭。”
阿迈是傢族培养的死侍裡最优秀的一个,天生就是习武的料,年少成才。
景怀钰十岁的时候,阿迈就来到瞭他的身边,明明阿迈比自己还小上几岁,可他的心智却远超于别人。不过这两人也是相辅相成,景怀钰的武功是阿迈教的,阿迈的为人处世是景怀钰教的。
隻是……
阿迈是景怀钰出色的徒弟,而景怀钰似乎不是个出色的徒弟。阿迈曾说过景怀钰的武功不上不下,高手级别跟他没有缘分,中级还是可以的。
不过阿迈有一项长处,那就是死缠烂打,坚持,不要脸,坚持最不要脸。
积年累月下来,景怀钰现在的武功居然也达到瞭高手的境界。
男子听闻并不觉得意外,但还是从袖口裡拿出一块令牌:“这块令牌可以调动京都中藏著的影卫,隻要你需要就可以使用这块令牌,这是我给你的权利。”
景怀钰笑著接过令牌,如实珍宝地揣进兜裡:“谢谢大哥!大哥对小弟的爱,小弟无以为报,不知大哥是否可以接受以身相许?”
“少贫嘴。”男子宠溺地摇摇头:“东西拿好,去办事吧,慢走吧,回你的景府吧。”
景怀钰转身后悄悄翻瞭个白眼,伸手不打笑脸人,刚刚自己都笑得那麽灿烂瞭,怎麽他还打发人走呢,起码得留下他吃顿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