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窈却像转瞭性子一样,先是和谢暘分手,后来就低调起来,每天在画室和教室奔波,衆人看戏的心思才慢慢淡瞭。
直到毕业钟闻隻见过孟窈一次,放学时她在楼道一个人呆著,烟就在手间把玩,看上去很倦,连著美貌都带著脆弱的玻璃感。
她看见他,随口一问:“有火吗?”
他那时还未学会抽烟,兜裡隻有刚刚做实验用来点燃酒精灯的火柴。
于是钟闻划著火柴,用微拱的手遮挡,递到孟窈面前,孟窈嘴含著烟凑近,发丝也散乱,火星和烟雾裡颓废的美感更甚。
彼时钟闻想不到什麽事能让她伤怀。
“谢谢。”
孟窈点著烟就退开,葱白的手指夹著烟熟练的吞吐。
十七岁的钟闻看到火柴燃烧到尽头也没有发觉。
二十七岁的钟闻看著眼前的孟窈,她托著下巴沉思,和年少时张扬随性的少女模样重合。
他惊觉他爱孟窈无关皮囊,隻要她出现,隻要她愿意低头施舍给他眼神。
他就愿意爱她。
等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下起来,潮湿涌动在空气中,钟闻才回过神,吃完饭后送孟窈回青石板巷。
“孟窈…”
钟闻难得迟疑,又堪堪停住,下车为孟窈撑伞。
遇上孟窈,他总是犹犹豫豫,仿佛回到年少时,手足无措。
孟窈是沉浸新事物的人,纵使今天见到高中时候的钟闻,心平无波澜。
门前蹲瞭个人影,在风雨裡抱著手臂,孟窈先从包裡拿出匕首才走近。
等到看见是顾泽之,又松口气。
顾泽之衬衫都被打湿,唯独一张脸够干净,昏暗裡透亮。
他抬头看孟窈,雨水顺著脸颊滑下,让孟窈想起她小时候养的狗,总是在傢门口等她下课。
顾泽之站起来,眼睛看到她以后亮起来,眼眶红红的,他怕身上的水弄髒孟窈的衣服,靠近时停住。
隻有声音含情,带著鼻音。
“姐姐,疼疼我。”
消遣
“姐姐,疼疼我。”
到底年轻,眉眼裡是掩不住的青涩和少年气,连讨好都直白。
孟窈被他取悦,进屋后顾泽之先洗漱,洗完以后就趴在孟窈身边看她。
孟窈在看画册,被他滚烫的眼神看烦,问:“一直看著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