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快下雨瞭。”
从闻轻拍那少年的后脑勺。
“嗯,史官,你写故事时,会写上气候环境吗?”
“晴天大概是不写的,下雨下雪偶尔会加上‘雨’、‘雪’,或‘大雨’、‘大雪’,多些是在灾情发生时,或为大事而渲染。环境偶尔写庄重威严,花鸟人文是极少见。”
“也就是说,我们本来是不会知道过往面貌。”
从闻突然笑出声来,拍瞭拍多愁善感的小朋友,
“到底想说什麽啊?”
少年思考几时,
“你要走瞭,我能拜个师吗?你教瞭我那麽多。”
“啊,我这个?倒是当不起教学,
不过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
他聊过什麽?
些许感悟,历史,山水,畅想,
些许词句,不敢瞎说,大多聊他自己的,
凡此知识似有若无,恰巧投其所好。
从闻摸不准意思,
略一设想,
他应该做的就更多。
那少年张瞭张嘴,好像更不好意思,脑袋旋个半圆,俯首看向落叶,顷刻又抬头瞅著云,眼睛泛出湛蓝,
如同每次从闻来时看到的那样,
像是被定住。
从闻想到这小孩似乎从来都在这,于是说,
“或许,你可以看看别处的天。”
没有声音传来,
隻见对面摇头又点头,觉得这动作很可爱,
就凭少年能记下百来文章,并且二人相谈甚欢,
从闻知道他听得进去。
来人招呼,从闻挥别先行,
执笔送上马车,
古时随意一别载,
未知可是天地隔,
人情仅见初遇再会,
默契地少些记挂。
今日也向前辈学习,
所以都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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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离开时,白衣不染纤尘。
一步一天色,一踏一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