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绾用最稚嫩和平常的语气,说着令人心惊胆战的话。“公主,慎言,陛下疼爱您,怎么可能……”芍药怕的不行,却没有底气。莫清绾摆弄着腰间的玉佩,淡淡的说,“关乎社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暴君皇帝有什么舍不得的。她还没有那般重要,莫清绾清楚。变相软禁“九公主,乃祸星转世。”“朕乃天子,该为百姓子民而忍痛割爱,哪怕她为朕最宠爱的公主,今日也要替天行道,赐白绫一条,祭天且恳求上苍垂怜,盼风调雨顺。”莫傅洵的双眸毫无感情的看着她,莫清绾跪在金殿上,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她只能拼命的摇头,看着李贵妃站在莫傅洵的身侧,嘴角噙着笑意,用唇形对她说着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话!智明和尚手持白绫慢慢的向她走来,竟然露出狰狞的嘴脸,直接将她悬挂起来!出家人、慈悲为怀,怎么可能会手染鲜血!又做出这般杀生的罪孽来!父皇!你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看啊!莫清绾慌张到极致,余光听到江贵妃在唤她,声音急切,“绾绾!绾绾……”“母妃……”她似乎看到江贵妃被拖拽进黑漆漆的地方,以泪洗面的哭瞎了双眼,下场凄惨。不!不该是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我不会认命的!”莫清绾挣扎着喊出来,猛地坐起,感觉到心悸。而江贵妃坐在床沿,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她被冷汗打湿的衣襟,哄道,“绾绾乖,不怕,母妃在。”可能是她日夜思索着智明和尚的事情,便做场真实感极强的噩梦!梦里的事情,她绝对不允许发生!“母妃,我想去见父皇。”想要主动出击的莫清绾刚刚开口,便听到门口有略显争执的动静传来。福公公领着御前侍卫想要迈进庭院,清流却握着剑鞘,想要阻拦。“清流兄,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你还是快让开,只是问问九公主,又不会真的做什么……”御前侍卫有些为难,毕竟清流曾经是他们的兄弟,如今倒是站在对立面的样子,好言相劝。清流拧眉,微风吹拂着,他的发丝随着摆动,有几片落叶掉落在他的肩头,而他却没有半分的动摇,只盯着御前侍卫们的动作,若是敢向前一步,便是违抗圣命,也要阻拦他们。“都是知根知底的,想骗过我,或许该想些好的借口和理由。”他道,福公公见情况僵持,只能稍微透露个底,“也并非是奴才们要对九公主问话,实在是最近的怪事太多了,陛下不得不起疑心,也没说是要关起来,只是问两句,清流侍卫难道不让?”“……”清流无声的,便像是回答。莫清绾也算是听清了他们的意图,推开屋门,小小的身影迈出门槛的瞬间,却有着震慑人心的淡定。“你们想问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变化,显得清冷又具有些压迫感。福公公好歹算是熟面孔,对江贵妃也施礼、向前两步,看着清流将剑鞘挡在他身前的样子,叹口气,也算是交个实底的说,“昨夜,有宫人忽然疯疯癫癫的跳了池塘,溺亡当场。”“今日清晨,又有宫婢死在自己的房内,浑身都是些野兽撕扯的血口子。”“刚刚,陛下身前伺候的小太监,有个则胡言乱语的像是中邪般,口吐白沫,如今太医正在诊治。”短短半日,接二连三的古怪事情发生,让莫傅洵有些慌张,甚至是多疑起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我害他们的?”莫清绾觉得好笑,叉腰问。但看见福公公为难的欲言又止的眼神,眯起眼,“真跟我有关系?”“那几个宫人,都是曾经跟九公主有过接触的。这追究起来,怕也只有如此的牵连可以深究,所以陛下差奴才来问问,九公主昨夜到今日,都在哪儿,做了什么,跟何人见了面。”这倒是把她当成是犯人来审讯了?好烦!但又是好一口黑锅,结结实实的压在她的身上!这阖宫,能跑进来的野兽岂不就是说她身边的啸天?这李贵妃的手腕还真是高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弄得她若不是当事人,都会有几分相信呢!“我一直在睡觉!刚刚才起来,身边的人若是不信,你不如问问这庭院外的侍卫?”亏她从前还觉得福公公面善,是个好人,现在看起来,也是个墙头草,随风倒!莫清绾气鼓鼓的说着,没有什么好脸色。“那啸天呢?”福公公也奉命追问,可莫清绾却气到指着他,大声说道,“怎么?啸天是父皇亲封的白狼将军,难不成我要将他给锁起来,日日像是那野狗般的看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