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就好,”红绡把写好的信收起来,转头看着他,“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从临州带出来,又将你留在身边?”
秦楚摇头,“不知道。”
红绡:“不知道你怎么从来也不问,就不好奇吗?”
秦楚低头侍弄那些花,“姑姑做事自然有姑姑的道理,我只要乖乖听话,不给姑姑添乱就行。”
红绡笑起来,“你这孩子……姑姑从前也有个孩子,想来如今也该与你一般大了,姑姑看着你时,总是想起他。”
秦楚微怔,“那他……”
红绡眉眼温和,眼中含着一丝隐痛,淡淡道:“没能长大,五岁那年,不幸夭折了。”
“姑姑……”秦楚怔怔道:“那姑姑你一定很想他吧……”
“是啊,怎么不想,天天都在想……”红绡淡淡道:“不说这些了,收拾收拾东西,随我一起离开吧。”
“离开?”秦楚一愣,也不多问,点点头,“好哦,那哑伯伯他跟我们一块走吗?”
这头,攻下沧州城后,联军没有休息太久,留下八千士兵守城,便再次启程,往京师而来。
沧州距离京师不过百十余里地,中间既无天险,也无关隘,大军顺利推进,不多日便已到达城外。
此时,城楼上竖着皇旗,旗帜随风飞舞,城楼下,东南联军三十万大军以步兵为主,分了两路,将京师包围,从城楼上往下看,黑压压一大片。
营帐里,屈藏看着沙盘,对黄信道:“据说这次的守将乃是温茂的次子。”
“温元驹?”黄信皱起眉头。
“嗯。”屈藏点头,提醒道:“将军万万不可小瞧了这个温元驹,当年西北叛乱,温茂带军平乱,深入敌营,不慎被俘后,就是这小子,单枪匹马闯入敌方军营,将他爹给抢了出来。”
“嗯,我想起来了,的确有点本事,哼,萧成运那小子,小小年纪,竟比他爹还会用人,假以时日,不得了啊。”
“的确。”屈藏点头,“我们杀了温茂,温元驹势必想要替他爹报仇,利用好这一点,这人就是一头恶犬,必然会咬着我们不放,不过,”屈藏话锋一转,“他可以利用这一点,我们自然也可以。”
“哦?”黄信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屈藏抚须道:“年轻人心性不稳,加上报仇心切,难免气浮气躁,用兵贵速忌躁,咱们可以想想办法,如何激怒于他……”
黄信想了想,点点头,“倒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