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的月光照进屋里,祁云岚看着严风俞,担忧道:“你才是,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们为难你了?”
他原本想着,既然来人是天衍处的杀手,那说不定这人同严风俞有些交情,即使碍着皇命,这人不能放他随便行动,应当也不会为难他才对。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严风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走到桌边坐着,也把他抱起来,抱到自己腿上坐着,笑道:“几天不见,想我不想?靠近点,给我亲一口。”
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惦记这个?
祁云岚哭笑不得,搂着他的脖子,凑过去,二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现在外面什么情况,有人去拿解药吗?”
“不知道。”严风俞摇头,一副无心正事,只想宣淫的样子,把手伸进祁云岚的衣服里,摸一摸,捏一捏,“怎么停下了?继续亲啊!”
祁云岚莫名其妙,依言凑上前去,吻他的嘴唇,亲他的侧脸,咬了咬他的喉结,见他没有喊停,就又啃了啃他的锁骨。
严风俞开始解他的腰带,继而脱了他的衣裳,最后把他按在桌子上——
【一辆脚踏车呼啸而过。有点剧情,就一点点,不看也行,大意就是二人弄到一半的时候,外面失火了,火是小严放的。】………………
声音却骤然沉了下来,“继续哭,别停,听我说。”
祁云岚:!!!
他那几乎涣散的神智在这一刻,悉数回笼,他吸了吸鼻子,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八年前,石头岭下偷袭你们的那帮人,你还有印象吗?”
“你是说那群使小型弓弩的黑衣人吗?有印象啊,怎么了?”
“那晚驱使药人偷袭的,就是他们。”
“什、什么?”祁云岚震惊了,但是很快地,他就想通了关键,那些黑衣人同药人本就有些关系,能够驱使药人也不算太过稀奇,但是以前的每一次袭击,不是穆衡亲自动手,就是那白衣公子动手,这回却用上了黑衣人,这说明了什么?穆衡与那位白衣公子无暇分身?还是说,一个人一次无法驱使太多药人,想要同时驱使两百多个药人袭击几十处院落,不得不派出黑衣人?
“风哥,你的那位同僚……”
“嗯。”严风俞点头,“他叫费驰。”
“哦,费驰,你觉得他会是那位白衣公子吗?”
严风俞想了一下,摇头,“不太像……”过了一会,他又补充,“不,他不是。”费驰没那个脑子。
祁云岚对严风俞盲目信任,点头道:“那他就是他们的同伙,负责收集各门派的功法,再把这些收集来的秘籍交给穆衡或者白衣公子,由他们去进一步训练这些药人。”
“训练药人?”严风俞还没跟药人动过手。
“嗯。”祁云岚把自己的发现讲给他听,最初同那些药人动手之时,只觉得他们速度快,身体结实,可挡刀枪,但在上回碰面时,忽然发现他们似乎「进化」了,出手不再凭借本能,而是有了章法,更加难以对付。
“你觉得那些药人……是朝廷豢养的吗?”祁云岚努力忽视正在自己身体里进出的那个物事,皱着眉头思索,但他很快否定自己的猜想,“不、不会,年前皇帝遇刺,刺客就是药人。”
“是。”严风俞点头。
这样看来,费驰早就背叛皇帝,背叛天衍处,投奔了那位身份不明的白衣公子。
只不知道他们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豢养药人、刺杀皇帝,又袭击江湖门派,他们似乎在干着两头不讨好的事情。
而且看费驰那想对自己动手,却迟迟不敢下手的样子,那位白衣公子大概率就在这座庄子里——他以为那位白衣公子同自己做了某种交易,更甚者,他或许以为自己同他一样,也成了那位白衣公子的麾下之臣,这才忌惮着,不敢下手。
至于那位白衣公子的身份……祁云岚有些想法,他对严风俞道:“风哥,我有点怀疑那位天机阁的秋阁主。”
虽说天机阁一脉相承的病痨鬼,秋玉仁又是个半残只能坐轮椅的,但是保不齐他们家的传承到了他这一辈就出了问题呢?这人平日里装出一副半死不惨的模样,背地里使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至于他的目的,祁云岚一时还想不到。
“大概吧,谁知道呢。”严风俞从祁云岚的身体里退出来,休息了一会,有些不舍地对他道:“我得走了。”
祁云岚也舍不得他,回头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轻轻蹭着,严风俞轻轻叹气,“你不想我走吗?你要是不想,我就不走了,反正本来也没想走,来,把腿抬起来,真想死在你身上。”
祁云岚虎躯一震,赶忙推开他,“正事要紧,费驰背叛了天衍处,你师父应当不会半点风声也没听见,你去找他一趟,说不定能打探到一点消息。”
严风俞正有这个打算,点点头,“嗯。”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不对,外面封锁那么严,你怎么出去?”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有人接应,费驰带的人不多,这一把火又烧死了不少,你去青城派,或者清风门,找你二哥和赦哥,让他们尽快离开,我跟曹霜给你们殿后,乖,现在就去,再待下去更舍不得了,离开后给我捎个信,等我回来就去找你。”
祁云岚看着他,目光缱绻,充满依恋,严风俞硬起心肠,翻窗离开,他刚走,门响了,林宥赦的声音自门外传进来,“云岚,你醒着吗?”
祁云岚赶忙穿上衣服,打开门,“赦哥,你怎么来了?我正好要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