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你这发箍真好看,哪买的?”胡小洁问道。班长李雅心长得挺漂亮的,是她们一班的班花。“是班长漂亮,才衬得这发箍好看。以班长的长相,披身麻袋,也能上t台走秀。要是戴你头上效果就大打折扣了。”班长还没回答,另一个圆脸女生王雪儿就接嘴道。胡小洁一听不乐意了,“戴我头上咋了,再丑也丑不过许欢程吧。”王雪儿哈哈大笑,“你也太没志气了吧,竟然去跟“班怪”比,她垫底,你眼红啊,放心,你再丑也丑不过她。”“死丫头,越说越过分,看我不划花你的脸来。”胡小洁拿着钢笔作势要划王雪儿,两个人大笑着拉拉扯扯,不小心钢笔甩了出去,砸在门口站着的许欢程的校服上,墨水溅了出来,在蓝色校服上瞬间晕染开来。胡小洁不知道许欢程站了多久,听到了什么,也根本不在乎,敷衍的说了声,“对不起,不是故意的。”转头又继续嘻嘻哈哈的聊起天来。有的人只有被比自己优秀,或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人发现在议论八卦,才会觉得理亏,不好意思,而对于让他们厌恶,打心底看不起的来说,当场抓住有怎样,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半分心情。许欢程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们,这样的话她听过太多了,这样的事她遇到太多了,早就该习惯了不是吗,可她还是会觉得难过,无所适从。她不敢去跟他们争辩,因为一来他们说的是事实,二来一吵架她的心就会砰砰跳,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嘴难敌万口。她只好让自己的目光再冷些,表情再难看些,这样他们会不会有所顾忌一点,但显然不过是增加了他们取笑的一个槽点而已。一直站在后面的冉筝越到许欢程的前面来,对着胡小洁几个说到,“各位美女,玩归玩,闹归闹,像钢笔这种尖锐的东西还是不要拿来开玩笑了,就算弄脏了人家的衣服是小事,但不小心伤到人就不好收场了。”冉筝把“弄脏了”三个字咬得特别重。他跟在许欢程的后面目睹了整件事情的过程,对于胡小洁她们的态度深感不悦。冉筝的表情自然,语气也和平时一样温和,仿佛是在为她们着想,却令胡小洁她们的脸一红,几个人讪讪的,没有心情继续说笑下去了。她们平时说许欢程说习惯了,根本不怕被她听到,但冉筝不一样,大多数女生都希望在异性面前表现出好的一面,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异性。“你跟我出来吧。”冉筝把许欢程带到了水池边,用水把纸巾沾湿了,擦拭着许欢程衣服上的墨水。许欢程低着头,她根本不去想为什么冉筝会带她出来,而她只要有个人在当时的情况下带她走,她都会跟他离开。看着冉筝白皙修长的手指与晕染开的墨水形成了强烈而鲜明的对比,她觉得自己的处境太丢人,太难堪了,鼻子一酸,内心翻涌的自卑化作了水汽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这样的自己把冉筝也弄脏了。冉筝像一束光,照亮了这四方天地,让她这个本该在黑暗中的吸血鬼,无处遁形,自行惭愧。冉筝擦脏了一张纸又换了一张纸,他柔声说道,“性格没有对错,自己是怎样的就怎样,能变成大众喜欢的样子固然好,但再努力都做不到时,我们也要学会接纳自己,不必把自己逼得太紧。面对这样的事情,要么去反抗,对方有多狠,你就得比他更狠;要么就无所谓,管别人怎么说,不必理会。”“你之所以这么痛苦,就是因为既害怕旁人的流言蜚语,又无力去阻止改变。只有自己心里强大了,自己变得优秀了,才能无所畏惧。外向内向又如何,喜欢讨厌又如何,一切都不是问题。这些我都可以帮你,我们一起慢慢来,慢慢变的好起来。好吗?”冉筝的话就像一双手,打破许欢程冰冷的外壳,狠狠的撕开她的内心,让她的怯弱暴晒在太阳底下,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帮她?她这样一无是处,懦弱卑微,全校讨厌的人还有救吗?许欢程死死的握着拳头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指甲刺的掌心生疼,才把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给生生的逼了回去,不能再更丢人了。“你好好考虑,什么时候都可以。”冉筝并不在意许欢程冰冷的态度,他知道以许欢程的性格和她经历的人和事,要她轻易地相信一个人,打开心扉不是件简单的事,但他有那个时间和耐心。“我不需要,也不会考虑。”许欢程马上说道,又后退了几步,不让冉筝继续擦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