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京中那位可是一连娶了姐妹俩呢,又是个神?机妙断的有为之君,自己心爱的女人蒙受这样大的委屈,我就不信他会无动于衷!等着吧,我奈何不了?你们,总有人能收了你们这伙子男盗女娼的恶心东西!”
洛之槿一听自己心爱的女人当着他的面被辱骂,勃然大怒,指着顾慧娘的鼻子大骂:“闭嘴!我不准你这样说她!你这个疯妇,你再敢诋毁她一句,我就……”
“你就如何!”顾慧娘厉声?尖叫着,突地?站起身,不等他说完,随手抄起手边的茶壶往洛之槿身上砸去。
茶壶装满了?茶水。洛之槿挥手去挡,茶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将两人脚下站着的那块地?方浸湿。
只是虽然茶壶平稳落地?,满壶的茶水将洛之槿半个身子渗透,淡黄色的茶水和褐色的茶叶将洛之槿宽大洁白的衣袖涂的乱七八糟,甚至连他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上都沾了?几片茶叶,真是好不狼狈。
顾慧娘斜眼打量丈夫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冷笑着说道:“洛之槿,你不要得意。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深爱着你,为你着想,不敢与你撕破脸么?泥人尚有三分气?性,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成?婚十多年以来,你心里?都装着别?的女人,冷落我,让我守了?十几年的空房。我以前是个天下第一号的大傻子,你对我如此薄情?,我还含着泪替你掩饰,替你擦屁股,不敢让父亲知道,怕他对你有意见,影响洛家与顾家的合作。呵——”
顾慧娘眼泪如滚珠般落下,流着泪冷笑连连,嘶哑着声?控诉:“我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能靠自己的一腔真心感动你,没曾想你是如此没心肝,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装作个痴心种子的模样,得不到心爱的女人,就学人家养什么替身,抬举什么兰姨娘,搞个什么兰苑出来,一大把年纪了?,脸都不要,公然带着比自己小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登堂入室,一味的娇纵那个小贱人,任由她对我蹬鼻子上脸,在我头上撒野……”
说到这,似有万般委屈,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抽泣良久,才又继续说道:
“我真是贱,被你轻贱到如此地?步才愿意看清楚你的为人,你这样不把我当人看,我也就不必顾念十来年的夫妻情?谊。既然我不痛快,那大家都不要痛快,死吧死吧,一起死吧!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拉着大家一起死!十来年怨妇深闺的日子,早就把我逼疯,你既口口声?声?说我是疯妇,那我就疯给你看!临死前一定拉所?有人做垫背!”
洛之槿一直默不作声?听着,听到她要将所?有人拉下做垫背,平静无波的眼眸忽然涌现一股杀气?,不过?转瞬即逝,只冷冷注视着顾慧娘,语气?淡淡问她:“说完没有?”
顾慧娘心都要碎了?。
与洛之槿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对他十几年如一日无微不至的照顾,早就摸准他的脾性,怎么可能没察觉到他一晃而过?的杀气??
女人终究不比男人心狠。
话纵然说的再难听,多少还顾及着多年的情?谊,还心存着一丝丝幻想。
这抹杀气?的出现,可算是把顾慧娘仅存的幻念掐灭了?个彻底。
刹那间,心痛如绞,顾慧娘捂着胸口跌倒在满是水渍的地?上,放声?嚎啕大哭。
洛之槿面无表情?看着她哭,仿佛瞻仰遗容般,冷淡的目光无声?宣告着顾慧娘的死刑。
顾慧娘哭了?有一会儿才渐渐止住,擦着眼泪缓慢从地?上爬起,脸上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红肿的眼睛亮的吓人,一瞬不瞬盯着站在自己对面的洛之槿,哽咽着一字字说道:
“我父兄都没了?,顾家已经没有人再为我撑腰,你自然是可了?心的作践我。不过?你们别?得意,你们干的那起子男盗女娼的事,老?天爷早晚会看不过?眼,让你们一个个遭天谴的!”
洛之槿皱着眉,嘲讽而厌弃地?看着顾慧娘。
只有胜券在握的人在面对威胁时才会如此气?定神?闲,眼神?里?才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才会用嘲讽的目光看着威胁自己的人。
顾慧娘见自己的威胁丝毫不起作用,看着洛之槿这副自以为是稳操胜券的模样,瞬间暴怒,一把扑向洛之槿怀里?,双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仰头死死盯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般,掀唇发出阵阵冷笑:
“洛之槿,你在颐州城勉强算个人物?,可在京中那位眼里?,你们洛家不过?是摇尾乞怜的一条哈巴狗,是他们端木家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可怜虫。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几个自己枉顾伦理纲常作孽也就罢了?,还把别?人拉进水,害得人家死不瞑目。等着吧,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我以我父兄的死后安宁起誓,诅咒你们,还有那个□□,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