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双手掰着车门,嚼着口香糖的嘴吊儿郎当地问他,“你就是林海,林公子?”“有事?”林海见对方脸生,心情又不好,说话也没好气。“嗯,有人花钱请我废了你一只手。”嚼着口香糖的男人笑眯眯地说。旋即,他抓着林海的胳膊往车上一摔,林海就像一只八爪鱼,整个人贴在车身上。“对了,花钱请我的人让我转告你一句话……”男人嚼着口香糖,一下一下的,特别有节奏,“他说,我的就是我的,别抢,别碰,也别想,懂?”话音刚落,男人从腰间掏出一把小铁锤,一锤子敲下去,林海的手掌就断了。她才不傻呢傍晚七点,聂家老宅。老宅门口矗立着两只石狮子,盘踞在盘龙雕花的石柱上,张着嘴,含着一颗球。门口的廊檐上,点亮了灯,让整个宅子看起来,气势恢宏。一辆黑色的宾利,静悄悄地停在门口,从晚霞漫天,到夜幕降临。周寻看了看时间,小声问后座的男人,“会长,要不,把少奶奶叫醒?现在也七点多了,老爷子还在等着您们吃晚餐。”五点他们就到了,可三少奶奶睡着了,会长根本没有下车的意思,他刚要张嘴问,聂言在就抬起手,示意他闭嘴。两个小时过去了,会长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肩膀该多难受啊?要是三少奶奶在这里睡一晚上,会长还就坐一晚上啊?“你进去告诉爷爷,不必等我们,让他先吃吧。”聂言在声音浅浅的,轻轻地,生怕说一个字重了语气,将怀里的人吵醒。“是……”周寻领命后,轻轻叩开车门,下车了。车内,静悄悄的。蓝桥睡着后,呼吸声清浅而有韵律。她睡得极好,小兔子似的乖巧,缩在他怀里,偶尔还往他怀里凑近一些,脸蛋贴着他的胸口,呼吸间的热气,就喷洒在他胸口上。小爪子抓着他胸口的衬衫,像抓住什么宝贝似的,不肯松开。连着被她「睡」了三个小时,累,肯定是累的,可聂言在却甘之如饴。小兔子躺在他怀里,他就觉得心安,大手掌在她头顶慢慢滑下,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柔顺的触感,非常丝滑。聂言在肩膀酸极了……可他一直忍着,怎么都不肯动。她肯定是这些天熬夜给他针灸,没睡饱觉,才会这么累。聂言在心尖被什么东西触动着,就像吃了芥末一样,鼻尖有点冲冲的。“唔……”蓝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聂言在怀里,缓缓坐起来,眯着眼睛,声音慵懒又奶气,“阿言,几点了,我们怎么还在这里?”“七点半。”“啊!”蓝桥惊呼,一下子清醒了,“那我岂不是睡了好久了?”“不久,三个小时而已。”聂言在淡淡说。三个小时……而已?!蓝桥囧得不行,糯糯地问,“阿言你怎么不叫我呢?”“叫过,没用。”“呃……”蓝桥不好意思地问,“阿言,你就这样子一直没动么?”“嗯。”“阿言,对不起……”蓝桥觉得自己真的太不应该了,阿言身体不好,还这么一直僵硬地坐着,那该多难受啊!闻言,聂言在眉头一攒,表情有些不悦,他捏住蓝桥的下巴,不耐地问,“你是我的女人,我对你好点,不应该?”“唔……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样你很辛苦!”蓝桥解释说。“既然知道我很辛苦,不对我表示感谢?”聂言在这只大灰狼附体的家伙,看到小白兔这样单纯的好骗,不由自主想要干点坏事。譬如,将某只小白兔带到深沟里去。“谢谢阿言。”“你的感谢就这?”“那阿言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蓝桥一本正经地说,“只要是阿言想要的,我都会去做的。”“当真?”“嗯!”“那好,晚上我告诉你,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现在不行么?为什么要晚上才说呢?”“现在?在这里?”聂言在一愣,心里想,这傻兔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车里!亏她说得出口!要不是知道她单纯得像个白痴,他就以为,她在故意勾他了!“傻兔子,有些坏事,晚上做比较方便。”聂言在意味深长一笑,“你要想在车里,下次……”蓝桥诺诺地点头。心想,那到底是什么坏事?阿言这是要带她做坏事么?咦,不对,阿言为什么要叫她傻兔子!她才不傻好么!我要快乐聂家,餐厅。虽然周寻被聂言在派去告诉老爷子,不必等俩人吃饭了,聂少卿还是坚持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