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说的妙啊!”朱厚熜抚手大笑,神态满意至极。
徐阶冷汗扑簌簌落下。
心中暗道:好险,差点步了黄绾的后尘。
朱厚熜还在笑。
让六位阁臣瞬间感觉身上多了个无形的大手,在肆意揉捏把玩他们。
比之前更加惊悚,令人恐惧。
这世宗皇帝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徐阶苦不堪言。
大行皇帝入土的时候,他是亲自哭嚎着把皇帝的遗体送入棺椁的,还专门检查了一遍。
生怕皇帝在半道上活了!
没想到真活了!
朱厚熜收敛笑容,脸色逐渐变得阴森可怖,开口说道:
“徐爱卿方才说国库空虚是吧,那便由徐爱卿想办法筹款吧,要是少了,朕可就要让爱卿好好解释解释,什么叫做执固。”
卧槽了!
徐阶身子剧烈颤抖,现在只想一头撞死大殿内,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陛下,臣实在筹不出来啊,臣家中……”
“什么,爱卿筹不出来军饷,要把家产都捐了?”
“徐爱卿爱国之心上天可表,不过此事万万不可!”
朱厚熜一脸诧异,而后说道:“再如何也要给爱卿留一百亩良田的,剩下的朕这就让人去交接。”
“陛下,陛下误会了!”
徐阶大惊失色,连忙说道:“臣的意思这军饷凑一凑还是能凑出来的,再说臣家徒四壁,清廉正直,就算是全家上交给国家,也不过沧海一粟,不值一提啊!”
这要是被查出他徐家仅有的几十万亩良田,还不给他剐了啊!
隆庆小蜜蜂是动不了他。
但嘉靖老道能给他的心肝脾肺肾各自置办一套专属刑具!
“那便有劳爱卿了。”
“臣份内之事。”徐阶面如死灰,了无生趣的怅然说道。
朱厚熜颔首点头,淡淡开口道:“高拱啊。”
“臣在!”
高拱神态微微慌乱,连忙应声回道。
朱厚熜说道:“户部那个名叫海瑞的主事,朕欲让他巡抚南直隶,爱卿意下如何啊。”
海瑞?
高拱颇为厌烦此人。
自持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却接连替徐阶说话,而贬低他,确实为他所不耻。
身为大臣应当不畏强权,就因为徐阶势力大,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你就低头俯首?
你不知道他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