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可怕的人。脸上和脖子上都像被火烤过一样通红。小腿上缠着厚厚的一圈绷带,绷带下面还不断地有血渗出来。
那个人的眼睛微微张着,在看另外一个人。另外那个人呢,握着他的手在哭。
两个人都很眼熟,然而蘑菇想不起来他们是谁。
躺着的那个人说:“别走”
外面有人狠狠地敲门。在哭的人很决绝地松开了手,开门出去。
躺着的人晕了过去。
人类真无聊啊,蘑菇想。
艳色梦境
“什么东西?”
顾小橹去巡查水车回来,只见季槐风抱着一只罕见的不锈钢罐子,在仔细看着什么。顾小橹一把抢过来,险些就把它弄掉在地上——因为太沉。
里面装着满满的,什么东西。
顾小橹用力摇了摇:“真奇怪”又试着想要把它打开,可是把它转了几圈都找不到可以打开的地方。
玩了一阵觉得无聊了,丢回给季槐风:“什么啊?哪来的?”
季槐风稳稳接住:“当心点儿——你爸爸托人带回来的!”
顾小橹吹一声口哨:“我猜,里面一定是个炸弹!砰!哈哈哈”
季槐风白他一眼:“一点都不好笑。”
那只不锈钢罐子和普通的奶粉罐差不多大,圆柱形,光溜溜的,罐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打开的地方。季槐风琢磨了半天,手也累了,只得把它放在了地上:“我猜里面是种子。你爸爸说过的,他要去那个地方拿种子出来。”
“他人呢?怎么没回来?”
季槐风朝屋子一角努努嘴:“问他。”
顾小橹惊得叫起来:“呀!雷哥!”
当年扛着枪威风凛凛地守在龙虎镇口的李雷,正坐在他们的小桌边,端着一碗木薯蒸肉饼在大口大口地吃。
李雷抹一把嘴:“司令往北边去了。”
“啊?”
“北边?”
“司令不是说去取种子嘛,怕种子太多搬不回来,就带着我们兄弟十几个去了。到了那儿,开了掩体的仓库,拿了种子,司令发现那里有架手摇发报机还能用,就带出来了,胡乱发了一通电报——你们猜怎么着?就这么跟第o军联络上了。他们那边说头儿们都出来了,剩下的人还不少,正准备找个地方重建呢。司令一听激动了,直接奔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