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益看着两位熟悉的女子:“果然是二位夫人,好久不见。”
她们看着下面熟悉的面孔:“感谢你们,启、九天玄女大人,还有伯益,没想到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别这么说,是我们没能尽早把你们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女英对启说道:“那天晚上,你为众人遮风的事情我们都看见了,正因为你那天晚上的举动,我们才有机会恢复神智。”
启点了点头:“父王曾多次提到你们,如果不是您们照顾,我父王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玄女说道:“看样子,我应该恭喜你们了,你们不仅解除了诅咒,还成为湘水的女神,拥有了神格,这样你们就可以在神界和你们的丈夫相聚了。”
娥皇说道:“是的,这么些年来,我们伤害了湘江周边的生灵,今后我们会加护这片土地的生灵,为过去犯下的错误赎罪。”说着,二人的灵魂化作了光尘在空中消散。
阳光普照着大地,三苗人数年来终于重见天日,他们纷纷走出门外,好好的再欣赏一次太阳,对于启这些把日出日落当做稀松平常的人来说,很难理解三苗人此时的心情。就连自以为自己是铁石心肠的苗奎,压抑的内心迎来了久违的平和,看到蓝天、白云,温暖的太阳,眼角也忍不住流出泪水,感叹:“天空真好,太阳真好啊。”
启扶起了妻子,刚才霞在空中被风吹得晕头转向,此时还是晕晕乎乎分不清左右。有些三苗人把整个过程看的清清楚楚,他们指着启这帮人说道:“是他们,我看见他们打败了水怪,解除了诅咒。”之前的误会和恼怒,彻底一笔勾销,山民们欢呼走出来,为他们的英雄喝彩。
苗奎这时走到了人群前面,张开双手:“我的好朋友,多谢你们。”
启却没有接受他的拥抱,而是拉着苗奎,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看着老人村的人们,这些人衣衫褴褛,弱不禁风的样子,启对三苗人说道:“各位,这些人并非是什么没有价值的人,这次结束湘江的诅咒,这些所谓的老弱病残功不可没,只要大家肯用心,每个人分配到适合自己的位置上,每个人都能发挥出巨大的价值。”
苗奎听了启的话,深感震撼:“你说的没错,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族人。”
众人载歌载舞的把启一行人送到,族长的石堡内,杀猪宰羊为重见天日而庆祝,他们知道启等人想过江,于是组织起来为他们造船。宴会一直持续到了傍晚,苗奎和启走到了外面,启瞥了一眼,此时的苗奎双眼熠熠生辉,那落日的景色,在他眼里是那么壮观感人。
次日清晨,启走到门外,看见下面伯益手中拿着一把锹在和周围的三苗人讲些什么,启很好奇,于是走下去一起听。此时伯益正在和他们讲述如何挖一口井,井水如何如何干净。还有挖厕所,已经在厕所旁边怎么养猪,他打算在尽可能有限的时间里,把自己掌握的农业知识教给三苗人。伯益看到也在听,二人相视一笑。
结束之后,启问道:“你现在把这些农业技术教给他们,就不怕他们有一天会强大起来威胁我们吗?”
“昨天你不是发表长篇大论劝说他们赡养老人,照顾弱者,但是如果没有更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时间一久,或许一两代之后,他们还会走上老路。”
“没想到你能想到这么多。”
“我还没天真到以为社会上道德教化是凭空出现的,任何文化习俗的形成都需要对应的物质基础,这不是什么高深的道理。”
启点了点头,伯益和自己一样相信,人心是可以改变的,但是需要足够物质基础,需要一群拥有先锋模范作用的代表人物,只有这样世界才会更加美好。
三苗人将数年来,没有下水的船从仓库内拖了出来,花了不少时间重新修缮,将其中腐朽的木板全部更换为新的,造船技术虽然不比中原但也依旧够用。苗奎会派人亲自把他们送过河。
苗奎提醒启,到了南方就是人迹罕至的丛林荒野了,这里是华夏诸神都不屑管理的地方,所以这个地方几乎是妖魔鬼怪们的乐园,众人必须格外小心。虽然之前听过类似的话,但是启也依旧感谢对方的善意。时间紧迫他们也没有时间多逗留。补充完给养之后,就再度上路。
行驶在江心之上,霞伸手拨动河水,此时江水恢复了生气,鱼儿成群结队在水中游荡,时不时跃出水面,水鸟们也抓紧机会,一掠而过。过河还需要一段时间,吃饭的时间,霞就从包袱内拿出玄女制作的肉馅饼,分给众人食用,霞感叹道着:“这烧饼真是每次都吃不腻。”
启问道:“哦,看了这么久,你应该也学会了吧。”
“嗯,学会了,下次我来做,回家之后,我再把技术教族里的女人,让我们的男人都能吃上香喷喷的烧饼。”
精卫拿着肉馅饼轻轻吃了一口,对她来说这是非常怀念的味道,怀念起家人们汇聚一堂的场景,玄女问道:“对启的印象有改观吗?”
确实,这些天来精卫也看见了,启看似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内心其实是非常的着急,但是他不能把这一面表现出来,他是大家的主心骨,他如果惊慌失措,其他人就会很危险。他心系九州黎民的安危,也会关心周围人的冷暖。自己批评他不配和父兄相提并论,但是自己恐怕是没有资格指责的。
上岸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所谓的南方,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一切都充满着神秘,这里是中原人没有踏足的地方,所以也就没有所谓的道路,前方都是荆棘丛林,四处都是蛇虫鼠蚁,精卫作为最熟悉的南方的人,走在队伍的前面,为众人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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