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布达拉宫的路上,我问安陆其:“你为什么想来西藏?”安陆其笑道:“在我最无助的那段时间,我想过要信佛。”“后来呢?”“后来……佛的层次是很高的。佛慈悲无量、指人迷津,可是一切善恶美丑、贪嗔痴慢都是自设之牢。那时我信佛,只是企望佛能拯救我,却始终无法依照佛的教诲坐到包容、慈悲。”“确实,学佛需要与自性相应的智慧,降不住妄心和烦恼习气是学不成的。”安陆其笑了笑表示认同,然后牵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道:“现在有你,降服了我的妄心和烦恼。”我笑着,望着天边像盐巴一样粘在天空中的云,默默握紧了安陆其的手。在扎什伦布寺,我盯着墙上的“六道轮回图”看了很久。佛把轮回分为六道,人为其中一道,属于“三善道”。可什么是人?人又为何要存在?回去时,我忍不住问了安陆其这个问题。他说:“人大概就是肌肤、血管、内脏、骨骼……之类的吧。硬要说为何生存,其实像你说的,这个问题细想下去就是一片虚无了。”安陆其微微扬起下巴,指了指公路的方向。在蓝天白云下,笔直的公路上有几十位朝圣者正三步一磕地前进。安陆其道:“他们对信仰无比虔诚,戴着‘恰克新’,胸前挂上帆布围裙,赤脚跋山涉水,一生磕十万次,以求成道、成佛,可是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信仰?”我赞同,安陆其又说:“所以啊,不如由深入浅地想,活着就是为了体验繁荣活着苍茫,为了每天都能见到神圣耀眼的晨曦。”我笑了,安陆其讲道理,灌鸡汤总是头头是道,而且自带一种让我相信的魔力。有人说鸡汤像尖刀,闻起来香,入喉就鲜血淋漓。可是有浓情加持,恐怕安陆其把一碗鹤顶红端到我面前,我也觉得甜美甘醇。那晚,安陆其缠着我做了一次又一次,我当然乐意奉陪。安陆其终于累了,他钻进我的怀里,我们浑身腻汗地抱在一起。他捧着我的头吻我的下巴,很痒,我们一起笑嘻嘻地打闹。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陆其,你是同性恋吗?”他思考了一会儿:“只能说不知道,我以前没喜欢过男生,但毕竟性取向是流动的,是不是同性恋不重要,你最重要。”好吧……我又溺死在安陆其的情话里,放弃思考了。快完结了~活着真好(完)新学期开始,到了我的毕业学年。我每天扎在文献堆里,确定实验的研究内容。毕业设计实在让人头疼,到这这段时间我的压力很大,但好在安陆其一直安慰鼓励我。几天前,他买了很多花花草草回家,杜鹃、长寿花、山茶花、盆栽石榴……他说这些都是给我买的,为了让我好好陶冶情操,不要总是焦虑。可现在是夏天,也没有花,只有叶子……晚上回家时,安陆其正穿着睡衣在阳台给一堆绿叶浇水。他向我招手,道:“过来帮帮忙!”我走过去,蹲在安陆其旁边拨弄着面前的山茶花叶子。安陆其摸了摸我的头发,问:“压力很大?”“嗯。”“子枫,你总是长期处于焦虑和自我怀疑状态,这样会很累的。”我抱住他,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道:“我该怎么做?”“人的所有焦虑都来源于不可控的事情。无论是能力限制还是不可抗力,生活中总会有‘不可控’,可是你把不可控的部分看得太重了,以至于大部分可控并且完成得很好的事情你都不愿注意,不愿相信你真的有能力。你的自卑、焦虑都来源于此。”“这些焦虑进而让你否认生活的意义,这样你就可以告诉自己生活不重要,你以为这样可以减少焦虑,但其实并没有。”他捧着我的脸,轻轻吻了我一下,“你要做的是放宽心对待‘不可控’,就像你现在对待不可控的我一样。”其实不一样……安陆其虽是不可控的,但他是美好的,和那些糟心事不一样,但我还是回答他:“好,我会慢慢改变的,像你也在慢慢变好。”睡前,安陆其主动跨坐到我的腰上,俯身亲吻我。我托住他的屁股,回应着他的热情。很快,我们就把对方扒光。安陆其将手指深入自己的小穴进行润滑,他固执地不让我做扩张,因为我总会把他弄射。我只好捏着他的乳头轻轻拉扯,吻着他湿润的眼角、白嫩的脸颊和红润的嘴唇。安陆其做爱时候的状态淫荡又可爱,常常是下身一塌糊涂、淫媚勾人,脸上却透着害羞的粉红,眼睛也是晶莹透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