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曳地,萧怀廷走进来,坐在沈子矜对面,视线落在他睡颜上。
青年的乌睫纤长浓密,就像漂亮的蝶翼。
如此倾城之姿却因一个“贪”字尽毁,待到中秋国宴之日,其玉容之上便要印上一个“囚”字,此后更有诸多惩处等待着他。
萧怀廷收回视线:“沈公子醒一醒。”
他的话音落下,也不见人有动静。
“沈公子醒一醒。”萧怀廷又唤了一遍,仍旧没把人叫醒。
只能上手了。
修长的手指落到沈子矜白皙清俊的脸上,捏起脸蛋上弹润的软肉,扯了扯。
“薛放璃,别闹。”
萧怀廷:“薛放璃是何人?”
他蹙眉思忖顷刻:“应当是很熟悉,且很重要之人,否则不会挂在嘴边。”
此人要严查,不定也是个恶人。
“睡的如此之沉,即便在此刻对他做些什么,恐怕他也不会知晓。”萧怀廷再次伸手,指尖轻挑起沈子矜一缕卷翘浓密的乌睫。
“虫?”沈子矜一把捉住弄的他睫毛痒丝丝的罪魁祸首,睁开明艳的桃花眼看了过去。
居然是一只手!顺着匀长的手一路看上去,与男人四目相对:“堂主!”马上又道:“堂主弄我睫毛做什么?”
被抓个正着,萧怀廷面色不变,沉凝说道:“叫醒你。”
沈子矜:“那怎么不用嘴叫醒我?去上手!”
萧怀廷:“唤了你两声,未见反应,睡的跟头猪,只得如此。”他垂眸看了一眼沈子矜抓着他的手,缓声道:“沈公子,你还抓着我的手。”
沈子矜:“我握的是证据。”
他说着,松了手:“堂主真会形容,猪,莫不是你也如此形容亲朋好友的!”
二人均有怒意。
萧怀廷没想到沈子矜一副病弱相貌,脾气还不小,嘴更是伶牙俐齿。
“沈公子如此出言不逊,难道就不怕我不为你找寻良医?”
嗬!居然来威胁,沈子矜眼睛凌厉,笑起道:“堂主不怕风信堂的名声,就如此做。”转瞬又道:“我就往你门前一倒,说你店大欺客,拿钱不办事。”
萧怀廷:“我既然能在皇城开了风信堂,身后势必有力量,你敢。”
沈子矜:“我既然说了,自然敢,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
萧怀廷轻蔑不已:“日渐衰败的国公府世子,现任礼部尚书一职。”
礼部尚书可不似兵部、工部和户部那般,有实权,被人敬畏。
沈子矜撸起云袖,露出纤细莹白的手腕,上面戴着一串满色满肉的上成南红珠串:“皇上昨天赏我的,有好几件呢,都很名贵,哪天我都拿来给你瞧瞧,前几日也赏赐了,是一个价值连城的人参,听说值三千万两黄金,我吃的那个心疼呢。”
故意放慢语调:“你说皇上没事就赏赐我这些做什么呢?”
他不等萧怀廷说话,又道:“我方才刚胜任礼部尚书几日,皇上就连连赏赐我,我这算不算皇上跟前的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