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见到圭的时候,也只是对这个孩子的观念感到了一丝好奇,而因为那段时间各种任务和情报整理,本来有的一丝好奇心也很快就湮没了。
后来听说织田作收养了一个孩子,考虑到时期的敏感性,为了不让织田作被有心人利用,所以也派人调查了那个孩子的过往,情报呈上来时,看着那一寸照片上有些眼熟的人,东野圭吾,我觉得很有趣,情报上有着她是如何与织田作相遇的还有她的一切情报,但是她的经历在10岁以前却都是一片空白,而且为什么要从东京的孤儿院特意跑来横滨这个地方呢的原因也模糊不清,保险起见我打算再观察一段时间。
但是一切都很平静,每天除了写作就是写作,哦不对,她还救了一个孤儿,要不是调查过她,我都快真的以为她和织田作有什么关系了,因为她做的事听上去完全都像是织田作会做的事
同往常一般与织田作喝酒聊天,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越来越多地不经意间提起到了他这个养女,语气中更多的透露出的是对这个孩子的信任与依赖,这可真是让人意外,我一边听着一边点了点杯子里的冰块。不可避免的我的好奇心也越来越重,所以我决定见见她,如果情报上看不出来,那么见面的话她一定会露出破绽吧,我是这么想着的。
之后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我与她见面的次数增多,联系也愈发紧密,让我惊奇地是,这个孩子居然也抱有了自杀的念头,从她看着这个世界虚无空洞的眼神我知道她不是心血来潮,但是为什么?她迟迟没有动作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越来越长时间的出现在她身边想要观察她,但是没想到我却先一步被她看透了,真是可怕的人啊。我看着手中的“小丑”,这是我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耻辱,怒火和阴霾不断地在我心中翻涌,我开始想要不择手段的解析她的内心,甚至在她面前抛下伪装展露自己黑暗的一面。
结果让我很狼狈,无论我做了什么,她都好像早就看透了一切,反应一直平平淡淡对我很是放纵,从来不会多做任何回应或是反击,是第一次让我感到无可奈何的人。但是随着她一步步的走进我的生活,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习惯了她的存在,默认了她友人的身份。
她不太喜欢出门,大部分时间都是宅在家里写书,所以我最大的乐趣从欺负蛞蝓变成了到她家去找她捉弄她缠着她出门,然后乐此不疲的在她面前尝试各种自杀的方式。
她总是安静地听着我的抱怨,面对我的捉弄总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我,然后会给我准备我喜欢吃的蟹肉让我安静下来,也总是在我兴致勃勃自杀的时候一次一次的把我捞起来然后耐心的包扎我的伤口,却从不会做出任何指责或是赞同的评价。她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总是忍不住想要对她撒娇放肆,想要试探她的底线。
织田作和安吾他们理解我的孤独,即便知道我想自杀,但却不会阻止我,这种令人安心的态度也是我接受他们靠近的原因。但是她这个明明有着和我同样理想的人却执着的一次次将我救起,第一次有人满是认真的和我说,只要我不是真的想死,那么她会一直伸出手,只要我主动抓住
生命中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救赎一般的存在,让我觉得自己找到了就算不惜延长痛苦的生命也甘愿追求的存在。太多太多的第一次也让我无比清晰地认知到,我们是不一样的,我期待着在接近死亡中能够接触生命的意义,但是圭,她从来追求的只有真实的死亡。
我感到了恐慌,愈发的想要粘着她,甚至起了将她拉入黑暗的念头,但是之后的结局让我第一次尝受到了心痛的滋味,她选择以最沉痛的方式唤醒了一直浑浑噩噩的我与织田作
她将自己隐藏的太好了,一旦认真起来的她,就算我用尽各种手段也依旧查不到她的任何踪迹。即便从各种现象表明她很大概率还活着,但我依旧害怕着,害怕一直追求死亡的她会不会真的就这样放任自己死去,我不敢赌这个概率,我只能固执的相信着如果我按照她所想去改变的话她是不是很快就回来了。
所以我叛逃了,烧掉了从不离身的黑大衣,顺便在中也的车上装了炸弹,全部带走的只有圭留给我的手稿与她的愿望。
织田作的写作渐渐走上了正轨,收养的孩子也越来越多,等我们的身份洗白完毕时,我们都加入了武装侦探社,生活也渐渐变得平稳。但是还是不一样了,没有人会在我自杀的时候辛辛苦苦的来救我,没有人会看到我受伤的时候耐心的帮我处理伤口,也没有了会关心我有没有吃饱穿暖的人,四个人的聚会再也无法集齐她就像是毒药一样渗透进了自己的人生再也无法剥离,我明白我无法再习惯没有她存在的人生。
“太宰先生,你又再自杀吗?”
我望着将我再次捞起来的敦君,掩饰住心中谁也看不出的失望,戴上一副“小丑”的面具笑嘻嘻的说着“自杀已经不是我的梦想了,我现在的追求是和美女殉情哦!”
“啊,是吗”敦君应该以为我又在开玩笑吧,事实上我确实喜欢搭讪女孩子,试图在她们身上找到熟悉的影子,但是每次都很快主动放弃了,不是她们不愿意,是因为她们都不是她,我想要一起殉情的对象永远只有那一个。
我和织田作时不时会去书店逛逛,然后习惯性的寻找熟悉的名字,每次看到圭的书,不管家里有没有也总是会买两本然后带回侦探社分享给社员们,不过圭的书一直卖得很好,也不是次次都能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