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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见两人不语，爱玛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看来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眼看着不说出理由爱玛就要认定他们在胡编乱造了，后果就是牵连到布朗先生，更冷静的那个人斟酌着说出了部分依据：“十年前出事之时，参与过当年事件的都在。”爱玛倒退了一步，大半张脸被遮在了阴影之中，双手握拳，胸口剧烈起伏。因为她看起来就要晕倒了，仆人连忙过来扶她：“小姐”爱玛的声音都在颤抖：“原来是你们！你们没有真凭实据，仅仅因为父亲与你们有旧怨，碰巧参与过这件事的人都在其中，就认定是父亲所为，作为杀害母亲的凶手，不仅没有忏悔，还设计杀害了父亲，还要谋杀哥哥，绑架我？”“当然不是！”面对受害者满是血泪的控诉，这次就连一直比较冷静的那个人也忍不住出言解释。另一个人比他开口的速度更快：“杰森那个叛徒，他早知道这件事，找理由让当年没有参与过那件事的一些人打了一架，有些人受伤很重不能参与到那次进攻之中，这样就少牵连了无辜的人。他死前还说‘这是我们应赎的罪’。我敢发誓这是老肯特拉的陷阱。”原来是杰森吗？爱玛心里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她想方设法冒着风险亲自来询问，就是因为她身份特殊，是当年的被害者，换仆人前来不一定能激出他们的话。据她的观察，那人情急之下吐露的应该就是真相了。虽然还想获取更多的信息，但是那人脱口而出这几句之后，就闭口不言了。爱玛知道今天短时间内应该问不出更多信息了，为了避免外面的人发现生疑，她颤抖着嘴唇说了一句：“我不信。”就软倒在了仆人怀里。仆人连忙把她扶了出去。寻找幕后之人的方法斯卡特警官最近的心情很好。作为贵族的私生子，他从没奢望过能继承父亲的头衔和财产，但是一半贵族的血液让他不甘于平凡。由于没有足够的钱，他不能读完法律医学专业或者买一个军官的职位，最好的选择不过是做一个教区警官。在和平的国内这个工作相对比较稳定而且受人尊敬，但是晋升非常艰难，有些警官一辈子办过最大的案子就是不超过二十英镑的盗窃案。他以父亲的名义四处参加聚会，好容易搭上了一位为某大人效命同为贵族私生子的家伙，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表现立功的机会，就在他以为自己大概要一辈子和醉汉无赖打交道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肯特拉小姐还没给出令人满意的消息，但是斯卡特警官认为自己已经说服了她，看她那副紧张不安的样子，在他初次拜访的当晚就给她哥哥写了信。小肯特拉伯爵是出了名的没头脑，听妹妹这么一说很自然会在回信中说出一切线索，然后他就可以拿去交差并得到报酬。“警官先生，您的药水。”斯卡特警官接过一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乎乎的液体，递出一英镑让老板找零。纸币被老板接过去的时候，斯卡特警官心疼地停顿了一下才松开手。以往这种小伤他是绝不会浪费钱来买药的，但是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被迫节俭了。斯卡特警官拿着药和找零往外走，默默在心里勾画美好的蓝图，来安慰因花钱而隐隐作痛的心灵。那位已经给了他一点钱，承诺事成之后尽力帮他在军中弄一个职位，或者拿出一笔钱给他，他可以去做一些生意。斯科特警官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向他招手。脑后隐隐的疼痛也没能影响他的好心情，他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咣当，咔嚓。”摔得晕头转向的斯卡特警官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像一只青蛙一样趴在一个人身上，手边是一些带着花纹的碎片。“我的古董花瓶！”被他压在下面那个人直勾勾盯着那些碎片，抖着嘴唇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呼喊。哦，糟了。那一刻，斯卡特警官似乎听到了英镑飞走的声音。事实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来自神秘东方古国的古董花瓶，价值五百英镑，放在银行一年所得利息都足够一般家庭的生活费用。如果这次机会来临之前发生这样的事，斯卡特警官只能因为无力赔偿而锒铛入狱了。幸好他前些天得到了一笔钱，暂时安抚了花瓶的主人，但是离五百英镑还差得远。斯卡特警官想起和他联系的那个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向他求助，表示自己已经有把握做好这件事，希望对方能够帮他度过这次难关。可怜的警官先生不知道，他不是运气不好绊了一跤打碎了古董花瓶，他遭遇的这个事件在几百年后有一个专门的名词：碰瓷。这么别出心裁的计划当然是爱玛的手笔。达西先生尊重爱玛的选择没有直接插手，但是也不会袖手旁观，他根据自身经验提出了很多提议，例如找当地的酒馆老板打听消息，雇佣小乞丐盯梢。这些都是很实用的手段，而爱玛选择了更简单粗暴的方法——碰瓷。时间就是生命，知道了幕后的指使者才能大概了解其目的和情报网。在得到有用的情报之前斯卡特警官是不会和他背后的人联系的。爱玛没时间等待了。正如爱玛所料，突然被从天而降的巨额债务砸中的斯卡特警官向他背后的人求助了。但是具体细节和她预想中不大一样。她本来打算让仆人从邮差手里偷来斯卡特警官寄出的信件，这样就可以知道他的联系对象，进而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计划着一切。可惜斯卡特警官非常谨慎，他没有写信，选择了当时对方告诉他的联系方式，把纸条压在了指定地点，等人来取。取纸条的人警惕性比邮差高得多，还有意绕了几个弯以避免被跟踪。爱玛派去的人差点跟丢，回来报告说纸条最终进了一位爱玛不怎么熟悉的贵族家。究竟是贵族本人还是他家中潜伏的效命于别人的家伙就不得而知了，想在一两天之内混进去打听清楚几乎是不可能的。幸好爱玛提前想到可能出现意外状况做了两手准备。五百这个数目不是随便决定的，此时排上了用场。一般贵族家里也不会放很多现金，需要时会从银行账户中提取。达西先生对银行资金周转内部运作非常了解，他告诉爱玛，在这样的小镇上的银行三百英镑以上的资金划拨和提取有特殊备份，同时会上报。幸运的是镇上只有一家银行，爱玛请教达西先生之后买通银行的工作人员查了资金调度情况。六百英镑从爱玛很熟悉的一个人的管家那里划到了那位贵族的某个私生子名下。爱玛真诚地感谢那位私生子先生不但没有自己掏钱还从中捞了一笔钱的行为，倘若他自己掏了一部分钱，划给他的钱不到三百英镑，这样的交易额查起来要困难的多。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爱玛盯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冷笑了一声。她知道幕后的那个人是谁了。分别分别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当风尘仆仆的乔治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爱玛还以为是她出现了幻觉，不禁眨了眨眼睛，她觉得不过一月未见还不至于思念乔治到这个程度。乔治大步走进来，随手把马鞭扔给身后的仆人，一把摘下帽子拿在胸前，微微躬身，额前的卷发微微凌乱，声音有点沙哑：“抱歉，来不及提前告知就登门拜访。我是乔治肯特拉，十分感谢您对我妹妹的照顾。”话是对托马斯先生说的，但是乔治眼角一直在看坐在沙发上的爱玛，确认爱玛看起来并没有受伤消瘦之后，乔治偏过头对达西先生打了个招呼。“菲茨威廉，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还不错。”楼梯上的托马斯先生耸了耸肩：“确实有些意外，不过我随时欢迎您的到来。”托马斯先生刚刚收到仆人的告知，他先让仆人请乔治进来，整理了一下仪表匆匆从楼上走下来，甚至没来得及通知达西先生和爱玛。他打量着乔治：“看来您赶了很长时间的路，那么，您是否要先梳洗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