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树干。
戈宁郁闷不已,垮下肩膀,叹息道:“罢了,回去吧。”
对复明抱有希望的戈宁从未想过去适应黑暗,惊闻自己的眼疾很难治愈后,她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首当其冲的,是得尽快熟悉这座常住的小院,做到了如指掌,畅行无阻。
下定决心后,戈宁当即拄着拐杖,一路从西厢走到正房,再绕到东厢。
停停歇歇,来来回回,戈宁这两日不知走了多少次,可她始终没能记住各个屋子的方位,常常弄错不说,走动时稍不留神便会四处磕碰,膝盖腿磕出一块块淤青。
劝了好半天的云起云舒闻言,眉开眼笑,一左一右搀扶戈宁回到西厢,而后赶紧找来化瘀的药膏。
戈宁并未逞强,任由她们殷勤伺候。
不知是摔怕了还是气馁了,戈宁一连四五日都没再提要练习独自走路这事。
云起云舒起初很开心,可瞧戈宁呆坐在廊下,一整日连句话也不说,她们不由担心起来。
两人推推攘攘着走到戈宁身边,小心翼翼开口:
“夫人,今日阳光甚好,不如咱们去园子里走走?”
“是啊夫人,这两日暖和些,最适合走动走动。”
戈宁幽幽叹气,好半晌后才懒洋洋的回应一句,“不走了,反正都记不住。”
往常不以为意的小事,失明后竟变得艰难无比,戈宁深受打击,加之这几日前来诊脉的大夫支支吾吾,没个准话,戈宁肉眼可见的颓丧许多。
云起云舒见她情绪低落,不知该如何劝慰,于是一言不发的陪着戈宁发呆。
萧松烈早几日就得了管家禀报的消息,直至今日终于得空,迈入万安堂时,萧松烈见到的便是主仆三人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刻意加重了脚步声,戈宁却好似没听见。
云起云舒反应极快,听到动静,快步上前蹲身行礼。
“她这几日一直如此?”萧松烈指了指神情恹恹的戈宁。
云起云舒齐齐点头。
“夫人整日没精打采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这几日更是吃不下睡不着,有时还不肯喝药。”
“夫人往日最爱吃蜜大瓜和蜜金桔,这两日甚少去碰。”
萧松烈颔首,挥退云起云舒,提步走向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