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她直说喽!”杨越学起了他的语气,“说你这个坏女人打扰到我睡觉了,改天再来。”
程见深噎住了。
杨越一本正经地说:“你要真的喜欢呢,就大胆点,你条件这么好,哪个追求者能比得上你?”
“怎么可能?”程见深下意识地反驳,“她那么坏,天天欺负我……”
他越说越没有底气,随便扯了个谎:“好了好了,我得换药了,挂了。”
聊天界面静止不动。
她可能在路上?不方便回消息。
程见深这样想着,心里更紧张了。
他点开谢舒元的对话框,找他了解竞赛的事,将他发过来的内容一字不落地背下来,赵津月要是问起来,他能答得出来。
他一边背着,一边拖着受伤的腿,以最快速度整理自己的房间。角角落落,一尘不染,整齐又干净。
赵津月还没有回应。
他又按捺不住地发了条消息:「在路上吗?大概什么时候到?」
没有动静。
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程见深又急又担心,一个语音电话拨了过去。
很快,对面接通了,程见深顿感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强装镇静:“你、你没事吧?现在过来了吗?到哪里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话音落下,他的脸颊更烫了,手都出了汗,十分后悔说最后一句话,把自己的情绪暴露无遗。
对面的环境很安静,打转向灯的声音响了起来,咔哒咔哒,过度紧张的他没有注意到这熟悉的声音。
“过去了,不用。”赵津月淡淡地抛出几个字。
脑子“嗡嗡”的,程见深不知道说什么好,手足无措,回了句注意安全就匆匆挂掉电话。
绿灯亮了。
车子占错了道,原本左拐,现在只能直行,偏离导航路线。
赵津月看了眼驾驶位上的男人。
“对不起。”
像对她说,又不像。
赵津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
梁景川神色凝肃,心绪沉重。作为一名律师,敏锐力是必不可缺的,对待工作如此,对待情感也是,耳畔仿佛还回荡着儿子紧张她的声音。
程见深不知道她多久到,不过听上去还需要些时间。
他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虽然比以前瘦了,但好在脸没有垮,只是状态看起来比较颓丧。他快速地洗了个澡,用夹板把头发弄得蓬松好看,喷发胶定型。
柜子里的衣服翻了个遍,他挑不出满意的。他不知道赵津月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的,可能喜欢像父亲那样成熟儒雅的男人。
他从父亲的衣柜里挑了几件正装,可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怪,和父亲的气质相差甚远。
他垂头丧气,看着一堆凌乱的衣服,心里不是滋味。
搞什么?这么正式的迎接她?还是大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