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秋的眼睛胀红,甚至带着点不知名的怒火。
浴室内,将门反锁后,丛榕来到盥洗盆前长舒了一口气。
他抽什么风?
想来想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又踩了那个阎王哪条底线。
明明白天是他先扔下了自己和前女友恩爱逛街去了,现在反而倒打一耙将错都推给她。
“季霆秋,你除了会冤枉我,还会干什么!”
丛榕越想越觉得煞心情,她拧开水龙头弯腰洗了一把脸。
直到额前的头发全都湿漉漉的,她抬起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的她脸色疲惫,目光像一潭死水没有亮光,看不到生机。
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几分钟后,眼泪混着清水从她的两颊滑落。
好想逃离这里!
无时无刻不想带着孩子远离这个可怕的男人。
可是丛榕知道,
她舍不得时日已不多的华安月。
这种纠结痛苦不停地拉扯着她心肺和五脏六腑。
她只能被迫地承受这种痛楚,一日不停地侵蚀着她的身体。
几日前,医院大厅里,景云康和容静娴的惶恐丛榕看在眼里。
晚宴之后她也多少猜到了容家姐弟为什么突然消停。
她甚至有过想法借着季霆秋之手替爸爸报仇,让容家也尝尝家破人亡流落街头的滋味。
终究是她想多了。
“丛榕收起这些无用的幻想,你的出路只有自己。”
她坐在小板凳上发了一会呆,直到有点胸闷才匆匆冲了冲澡回到卧室。
丛榕以飞快的速度抱起一床被子来到角落,铺好,躺下一气呵成。
还是打地铺安全。
闻声阳台的男人眸光更加冰冷,他直直掠过打地铺的女人进了浴室。
浴室里还残留着她用过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