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模样端正,确实是将相之才。”燕娇看着那个男孩道。秦大人一听这话,不由一愣,瞥了眼秦苏,见他神色冷然,就明白这位殿下刚才全听到了。燕娇打量起这两个孩子,只见他们衣着华美,花纹繁复,男孩儿的腰间还系着一块上好的白玉。她想起秦苏那发短的衣裳,与他们两个娃娃不同,秦苏如今十八,别说好衣裳了,就是一块下品白玉都不曾有。她霎时冷了神色,这秦大人可真是好样的!她正摸着那男孩儿的脸,她指尖微凉,男孩儿小脸一抖,又见她神色冷得很,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燕娇皱了皱眉,不知这孩子怎么哭了起来,只拿过桌子上的糕点,递给两个孩子,然后看向秦大人道:“秦、秦大人,若要你、你这小、小儿子成、成将相之、之才,还、还需好、好生培、培养啊。”秦大人见孩子哭起来,又听她言语,一时有些尴尬,只呵呵笑着应了。燕娇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髻,便让两个孩子回母亲那儿,她顺着看向秦苏的继母,那妇人淡扫峨眉,身姿绰约,看她因孩子哭了一脸紧张,燕娇突的就笑了,“这、这位便、便是秦、秦夫人?”妇人点点头,上前道:“臣妇给殿下请安。”燕娇没让她起身,只是问道:“秦、秦夫人,看、看到孩、孩子哭、哭了,便、便心、心疼了是、是吗?”秦夫人尴尬一笑,燕娇一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她道:“那、那敢问秦、秦夫人,若、若子女吃、吃穿不、不好,母母、母亲可会心、心疼?若子、子女受、受人欺、欺负,母、母亲可、可会心、心疼?”秦夫人一愣,点点头道:“回殿下,自然会心疼。”燕娇冷笑一声,“既、既然会心、心疼,你却不、不能为他、他人着、着想,苛、苛待先、先夫人留、留下的孩、孩子,简、简直是心、心思恶、恶毒!”秦夫人闻言,看了看秦苏,眼中划过一抹厌恶,却急忙跪地道:“臣妇没有啊。”燕娇却不理她,只看向秦大人,问他道:“秦、秦大人,你、你知道你、你为、为什么升、升不了官、官吗?”秦大人听着燕娇刚才的话,心里也是一怔,不免多看了几眼秦苏,还以为是他胡乱说话,却突然发现他好似许久都不曾见过这个儿子。当初选伴读之时,他从未觉得这个太子殿下能做安稳,也不在意这个儿子,想着送进宫就送进去了,也没什么。可当他看到他的衣裳时,也不免扫了眼两个小儿女的衣裳,心里一紧,又听太子问他为何升不了官,他有些糊涂,这太子怎么突然说这个?他摇摇头,只听燕娇冷笑一声:“你连、连家都管、管不好,还、还眼、眼瞎,看、看不好、好人,你、你觉得你、你还还、还能升、升官吗?”顿了顿,她嗤了一声,道:“让、让你位、位居高、高位,祸、祸害百、百姓吗?”这话十分之重,吓得秦大人匍匐跪地,燕娇笑了一声,很是柔和道:“秦、秦大人,快、快起、起身吧,只、只望日、日后看、看在本、本宫的面、面子上,对、对小苏好、好点儿。”秦大人一脸苦涩,这对自己儿子好,还得看人家面子上,这太子可真是笑着打人脸啊!燕娇敲打了秦家夫妇一番,就让他们离去了,若秦大人不傻,应会好好擦擦眼睛。他们一走,隔壁也安静了,怕是再没心思吃东西了。燕娇撇撇嘴,这秦家夫妇可真让人无语,这是趁着秦苏不在,他们一家四口去好好吃顿饭?她看向秦苏,见他嘴角微微翘起,却是一个略带苦涩,又夹杂一抹感激的笑。燕娇摸摸鼻子,朗声道:“我、我给你买、买衣裳。”你会为我给那些宫女买珠花,那我便为你买衣裳!秦苏微怔,旋即瞥过自己发短的衣袖,心下了然,只轻笑着耸了耸肩,“我这衣裳夏日里凉快得很。”他似早已习惯,但因燕娇的话,心中感动,唇角上扬,“不过,学生倒缺冬日里的衣裳,最好殿下送我一身狐裘,学生出去才有面子。”说到这里,他躬身一礼,“如此就多谢殿下了。”燕娇见他真不客气,只觉心里揪揪得疼,她哪儿来那么多银子啊?!几人瞧她看去,她呵呵一笑,“好、好说,好说。”他们憋着笑,只不拆穿她,谁不知道太子殿下连月例都没有,全靠陛下赏赐?燕娇怕他们再笑,赶紧拉着他们去吃好吃的,坐位子时,卢清正坐在秦苏身旁,卢清看着他,叹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