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吸鼻子,轻轻一笑,“卢清,好好对陈姑娘,本宫等着喝你的喜酒。”卢清抬头,冲她龇牙一乐,燕娇身后的秦苏见了,笑了一声,“倒是便宜了你,得了这般好的姑娘。”卢清冲他撇撇嘴,“那是我有福气。”就秦苏这祸害遗千年的样儿,能不能讨到媳妇,都不一定!陈悦宁眼中一酸,将一旁的外裳递给卢清,“穿上吧,天冷。”卢清看着陈悦宁,脸色一红,半晌挠挠脑袋,才接过外裳。燕娇见他那憨憨模样,摇头失笑,又看向陈悦宁,问她怎么会被这几人带到天香楼的。“臣女本是得了父亲书信,从老家来京,快入京时,马车却坏了。”听到这里,燕娇就知不好,这马车恐怕是有人故意弄坏的。果然,就听陈悦宁说,有另一行人也赶往京城,见她们马车坏了,就邀她同行,陈悦宁见那马车也修不好,又怕回京晚了,就带着车夫和婢女一同上了车。这一行人的主子是一位夫人,那夫人衣着打扮华丽,人又温柔,陈悦宁便没了防备,可哪里想到,到了流云亭不远处,那位夫人朝她一扬粉,她便迷迷糊糊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已不见了那姑娘,而她的车夫和婢女已被他们杀害,抛在外面。“那时,我才知,这是群歹人,那粉我吸得不多,虽浑身无力,但可勉强辨人,后马车行到附近茶铺,赶车的人去买茶,我见不远处一男子气度不凡,见他看过来,便出声求救,却不想,我根本发不出声音。”燕娇越听,心下越是震惊,又听陈悦宁说:“那三人很是严谨,一路不言,似是常手。他们路上只说了一句,好像是‘有人跟着’,然后另一个人就将马车调了方向,把我弄进了天香楼,等第一个姑娘跳完,就将其打昏,让那姑娘的婢女为我换上了衣裳。”燕娇心道这三人谨慎,因怕还有人跟着,就将陈悦宁与天香楼姑娘换下,这样有人买走她,他们便可以护送为由,去买主家中路上再将陈悦宁带走。只可惜,他们没想到会有人认出陈悦宁的身份!陈悦宁上前一步,又对燕娇施了一礼,“请殿下彻查此事,这天下绝不会仅仅只有臣女受其害。”陈悦宁说得对,她绝不会是第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而此事不免让燕娇想到十五年前的金院,难道当年建造金院的不是谢丞相吗?还是说,隔了十五年,又有人开始做此等下作龌龊之事?燕娇想到一个人,对啊,李安乐不说与林氏之间的关系,但林西冉为山阴谢氏说话,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她打定主意,等明日就去找林西冉,想到这里,眉间一松,又听后院吵吵闹闹,指着卢清和陈悦宁,看向妈妈子道:“你带着他们避开众人离开。”她又看向卢清,“送陈姑娘回去吧。”卢清一拱手,同她与秦苏、李余晴恩告辞,护着陈悦宁回府。一轮朗月当空,树影婆娑。燕娇望着树影,见燕洛朝她奔来,擦了擦汗道:“倒还真有不少老东西。”以他爹派系的御史大夫为头头,不少大臣要给他塞银子,但他因燕娇说,这平乐坊的女子有问题,恐与金院有关,不得不多跟这些人虚与委蛇。“你查到什么了?”他这话刚问完,一二三就回来道:“殿下,那乐云巷似是有人盯着,我们赶到那婆子家时,她已被人勒死。”燕娇眉头一紧,燕洛一听这话,就知此事不妙。燕娇没瞒着燕洛此事,只是将陈悦宁的身份隐下,说派人将其送回了家。“没办法了吗?”燕洛盯着燕娇,问道。燕娇抬眸瞧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发白,忍不住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会抓住他们的。”再狡猾的狐狸,都会露出尾巴!谢府。谢宸看着眼前的兄长,细细将天香楼所发生之事禀明,“这位殿下倒是有几分魄力。”谢央眉头一挑,不置可否,瞧着是个柔柔弱弱的,却没想到,出口便是“扒皮”之刑。他倒是小瞧了这位太子!他看向谢宸,“怎的跟丢了?”谢宸脸色一紧,摸摸鼻子道:“这群人甚是狡猾,稍察觉不对,就变了路线,哦,对了,那几人到了官府,我们的人和魏世子都隐在暗处,但魏世子应没看到我们,只是……”谢央瞧了他一眼,就听他继续道:“但他们背后的人很隐蔽,他们进了牢中,未行刑前,就已被毒死,而下毒的狱卒也已畏罪自杀。这官府中的人,隐藏得极深。”谢央眸光一紧,问道:“那乐云巷的老婆子可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