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进去,他报复般地闭了暗门,干脆将她彻底关在了里头。
持盈望着眼前的一切,并未介怀身后的门已缓缓合了。
这间暗室极大,摆着数张架子,除却一些存放的瓶瓶罐罐和各种各样她从未见过的器具盒子,便是数不清的密函与书册。
这般私密的地方,他竟毫不避讳她吗……
她虽好奇,可也捺下了小人之心,依着他方才所言,数到误落尘网(四)
仅仅一墙之隔。
暗卫匿在墙外,本与黑夜融为一体,忽觉得自殿下的书房内传来一阵奇怪声响。
似是书案撞击的动静,又隐约传来几声细微柔软的呜咽。
像是有人在哭。
可仔细去听,却又听不真切了。
他冲同僚打了个暗号。
“殿下可在?”
同僚点点头,以气声在他耳旁轻声道:“殿下与太子妃进去后便没再出来,只是将烛火熄了。”
又是一阵笔墨纸砚砸落的声响。
那本就极轻的呜咽更轻了些,几不可闻,宛若断了气一般。
两人不禁流露出些惋惜之色。
他们自幼跟着殿下,知他始终冷静自持,又素有洁癖,纵然动了再大的怒,也不会在书房这种地方对人用刑,以免脏了他的清净地。
怎地今儿偏生对太子妃发了这样大的火?
夜风拂过,吹得人心一凛。
“大抵是太子妃擅自动了什么不该动的机关罢……”
书房之内。
持盈只觉得周遭包裹着灼热的温度,却又压抑着她,不容她发出任何声息。
同暖池那回不同,这次他并没有上次那般强势,不容她违抗半分。
今次,她总觉得在他的渴求与强势之间,夹杂着些许对她的讨好与献媚。
譬如看似随意散落的吻,每一处都恰好落在了最令她心尖一颤的地方。
譬如他握着她的手腕,推至头顶时,还不忘在她的耳旁落几句极轻的诱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