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莲轻轻的拍了拍落在胸前的茶叶,慢条斯理的回道:“奴才是陛下的人,自然是心疼陛下,若今日奴才让太后的人进了皇后娘娘的寝殿将贺姑姑拖了出来,明日传遍大街小巷的,便是陛下国丧期间□□后宫,皇后劝诫被踹得落了胎,太后赶到坤宁宫将皇后的贴身大宫女乱棍打死!”“以上,是摄政王留下的话,摄政王会做出什么样儿的事,太后娘娘很清楚!若这样的话传出去,想必心疼皇后娘娘的人会很多,站摄政王人也会很多。”太后气得脸色涨红,胸口此起彼伏,身后的宫女为她拍着背顺着气,她越想心口越是堵得慌。原本是想着用太皇太后的死直接把太皇太妃拉下来,到时候霍砚徵必会为了太皇太妃妥协,他们才有机会!但怎么也没料到,霍砚徵会比太皇太妃先到慈宁宫,她们还没出手,太皇太后就已经死了,太皇太妃却被摘得干干净净。她们筹谋着,外面风雨飘摇,奈何霍砚徵不动如山,似乎不管不顾不在乎。霍云祁竟还在这个时候一夜宠幸了几个小贱人,崔妍原不是爱管这些的人,但奈何现在又是在国丧期间,便把那几个人杖毙了。按理来说,崔妍做的没有错。可坏就坏在贺芝这个贱婢去找了摄政王。付莲很清楚太后此时此刻的想法,这几天外面腥风血雨的流言飘着,全是对霍砚徵不利的,可持续了几日后,霍砚徵并未像他们预料的那般有所行动,反而是不动如山,让人捉摸不透,这等待的过程,换谁都会寝食难安。霍砚徵出了皇宫,直接回了王府。穆陶陶正在院中拉着秋月给教她绣荷包,她那荷包绣了好几天了,他看到了好几次,可是每一次看到的都是一个新的,大抵前一个又绣坏了。见他进院,她抬头柔声唤道:“皇叔回来了。”“在做什么呢?”霍砚徵边走边问道。他的声音温和,似是与往日无什么两样,可落入穆陶陶耳中却变了味道似的,她凝了凝神,望向走近的霍砚徵。她的直觉并没有错,霍砚徵今日情绪有些低沉,这么久以来,她还几乎没有见过情绪低沉的霍砚徵。扬声回道:“秋月在教我绣荷包呢,我太笨了,一直绣不好。”霍砚徵笑了笑,“那天在宫内老祖宗教你的就忘记了?”她挠着后脑勺嘿嘿傻笑道:“……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说着,她把荷包交给了秋月,起身走到他身边,揪着他的衣袖一同与他入了屋内。“皇叔今天累不累?”她轻声问道。霍砚徵道:“不累。”她笑了笑,说道:“皇叔也会骗人么?”闻言霍砚徵愣了一下,摸了摸她头,唇畔间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两人在围着火盆坐下后,春晓上了茶。霍砚徵看着面前的少女,好像是一瞬间的功夫,长高了不少,眉眼也张开了些,脸上的婴儿肥也消了下去,她一双眼眸清澈明亮,眼底似有万丈星光,照得那些心有污秽的人无处遁形。他定定的望着她,勾着唇,轻轻的摩挲着手指,一直看了许久。穆陶陶望着霍砚徵的眼神从平静到渐渐的迷离起来,心底像是被什么撞开了一道闸一样,有些说不上的感觉正慢慢的滋长出来,占据着整个心脏。她的脑子里想起了魏云曦说的话,长大了,会有喜欢的人,将来她会跟喜欢的人成亲,然后有小宝宝。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不懂,原来她最喜欢的人是爹爹,现在最喜欢的人是皇叔,那她会和皇叔成亲吗?这么想着,她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轻声问道:“皇叔怎么这样看着我?”霍砚徵听着她的话回过神来,轻笑道:“皇叔觉得好几天没有好好看陶陶,陶陶似乎更漂亮了。”喜欢“你回去以后就跟摄政王说,亲了……穆陶陶听着这话,脸颊微红。女孩被夸好看向来都是会心底美滋滋的,她眸光流转,望向霍砚徵,“皇叔觉得我好看?”霍砚徵笑道:“当然,陶陶最好看。”礼尚往来,穆陶陶也不含糊,“我也觉得皇叔很好看。”她这一回,霍砚徵眼眸清冽了许多,唇畔间的笑意也明朗了几分,他朝她招了招手轻声道:“过来。”穆陶陶杵着垫子便起身走到霍砚徵身侧坐下,只见他缓缓的向她凑近,幽幽问:“皇叔可是陶陶心里最好看的人?”她点了点头,身子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望着面前这张脸,心砰砰的跳得有些快,她鬼使神差的伸出了纤细白皙的手指,指腹轻软的落在了霍砚徵的眉毛上,顺着眉毛往下到眼皮又滑到鼻梁上,她一时兴起戳了一下鼻尖,一起一落由白泛红,她又戳了一下,似是玩出了兴致,嘴角笑意起,眼睛弯弯似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