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起。”“是。”没有人喊,两人未用早膳,一直睡到了中午,穆陶陶忽然惊醒,只见屋内被阳光直射进来照得满堂通亮,能有这个太阳,肯定很晚了。不是还要去吃年酒吗?也不知道老祖宗去了没有?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回头一看霍砚徵还躺在身旁,既然皇叔都没去,那她也不用担心了,伸了个懒腰依旧感觉身上还是没劲儿,拉回被子又躺了下去。但屋内太亮,也没再睡着了,躺了一会儿肚子就开始饿了。她翻过身子看着霍砚徵,他睡着的时候眼睫很长,鼻梁高挺,嘴巴也很好看,最主要的她这样侧着看,因为他皮肤白皙,此时此刻脸上泛着柔光,是清醒的霍砚徵从不能给人的感觉。柔和。她盯着看了半晌之后,弱弱的伸出了手,伸向了他的睫毛,捉住之后轻轻的拉了拉,没拉下来怕弄醒了人也不敢使劲儿。“哎,这么长的睫毛要是长在我眼睛上就好了,你长了多浪费。”听着她这话,霍砚徵微微蹙眉,但依旧闭目养神,他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只是见她还睡着便陪着她,也没先起。这才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这微微皱眉,可没让穆陶陶错过,她嘀咕道:“睡着了还皱眉头,本来年纪就不小了,皱眉头可是会老得很快滴。”说着手巴掌就按在了他的额头上,平推。本来年纪就不小了是什么意思?嫌弃他年龄大?忍无可忍噌的睁开了眼。穆陶陶正在给他抚眉,被忽然睁眼的他吓了一跳,怔了片刻,她笑嘻嘻的说道:“皇叔醒了。”霍砚徵没有应她,只是淡淡的望向她,眼神中还带着浓浓的不悦,只听他冷声问道:“陶陶,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话一出,她呆在了原地,眼神恍惚闪躲。“什么话?”“你刚说的话你就忘记了?”霍砚徵看着她努力装傻,但是又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样子可爱极了。穆陶陶心虚得不行,她攥着被褥,想着大概是躲不过去,但是爹爹就很不喜欢别人说他老来得女,不喜欢人说他老,皇叔肯定也是一样的,可她刚才说了。完了,被他听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在霍砚徵的注视下,瞬间站了起来,突兀的说道:“我要起了。”说着就要从霍砚徵的身上跨下去。却被霍砚徵一把拉住了脚踝,“想跑?”她跌坐在霍砚徵身上酝酿了一会儿情绪,瘪着嘴,眼神委屈的望着他,哭道:“皇叔,你吓唬我。”霍砚徵眸光变了变,甚是不解这到底是什么操作。“我哪里吓唬你了?”“你就是吓唬我!你刚才拉我的脚吓到我了,都把我吓摔倒了!我的魂儿都被吓走了,以后我就没魂儿了。”霍砚徵看着她表演了半天,以为真就演,没想到眼泪还出来了,他心头咯噔一下,缓缓的坐了起来,将她抱在了怀里,轻轻的拍着背。“错了错了,皇叔的错,别哭了,什么魂儿走了都是骗小孩的。”哄了好一会儿,她才自己擦干了眼泪,红着眼睛说道:“我饿了。”“那赶紧起,中午想吃什么?”“什么都行。”她应着,从他的身上下去了。秋月和春晓带着侍女端着水依序入内殿,给二人洗漱梳妆。一直到午膳上了,穆陶陶全神贯注的吃着,霍砚徵看着她的吃相,才缓缓的反应过来,他被这个丫头骗了。午膳后,玉行掌柜的来了府邸。拉来了一马车的妆盒,老管家让人全部搬到了东院。穆陶陶吃饱就犯困,她觉得此时真是应该睡一觉,可是歇息一会儿还得去吃年酒,上午就没去了,下午去吃晚上的也行,便懒洋洋的坐在回廊下。老管家安排人抱进来的这些妆盒,她也没有注意,一直到堆了大长排之后,她才皱了皱眉,望着春晓问道:“这什么呀,怎么全放在院子里?”春晓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只听老管家对着霍砚徵回禀:“主子,都齐了。”霍砚徵点了点头,老管家便退了下去。他抬头看向穆陶陶喊道:“陶陶,过来看看。”她不想动,摇了摇头:“我不想动。”霍砚徵看向春晓,只见春晓走下台阶,把放在穆陶陶前面的那一排妆盒全都打开了。穆陶陶望着缓缓的直起了身子,不可置信的望向霍砚徵,她扶着摇摇椅的扶手,生怕自己没坐稳掉了下去。下面的那些妆盒里,一个妆盒里一套,里面有玉簪、玉钗、玉环、玉镯、玉梳还有颈饰流苏等一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