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徵在后面嘱咐道:“你慢点,别摔倒了。”她“嗯”了一身,头已经探出去了,却被府前站着的这一排美人惊住了,这些人似是在等着霍砚徵回来,为首的还带着面纱。两人对视了一眼,她好似在哪里见过这人?相似那你以后可不能悄悄的离开皇叔。霍砚徵见她发楞半晌不下去,伸手拉开了车窗,见到了府门前的这一排好颜色,特别是见到为首那女子的眉眼,眸光阴冷。只听车窗啪的一声响,便落了下去。穆陶陶回头朝霍砚徵看去,见他沉着脸,她也没有说话,踩着车凳走了下去。霍砚徵也随之出来,为首的女子对着他盈盈服身,道:“奴给摄政王请安!”霍砚徵从车凳上下来,牵起了穆陶陶的手,见那女子还屈着膝未起,他冷声问:“从哪里来?”“回摄政王,奴从清河来。”女子说完依旧保持着刚才行礼的姿势,似乎霍砚徵不说起,她便能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叫什么名字?”霍砚徵问。“奴名秋月。”那女子说完,霍砚徵嗤笑了一声,“抬起头来。”话落,那女子缓缓的抬起头,额间露出来的肌肤白似初雪,一双翦水秋瞳,看一眼便能让人陷进去。穆陶陶仰头看着她那双眼睛,那种熟悉感太强烈了,霍砚徵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后对那女子说道:“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女子未动,但转瞬间脸色煞白,霍砚徵拉着她朝大门走去,不再看身后那女子,穆陶陶再不知世事,此时也明白了这是有人给霍砚徵送了女人。她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个女人看她的眼神,她一定见过这个人。她徒然顿脚,回头望去,那个女人还是刚才的姿势,还未起身。霍砚徵见状问她:“怎么了?”她没有回答,放开了霍砚徵的手小跑着回到那个女人跟前,“我在哪儿见过你吗?”秋月见去而复返的穆陶陶,眼中泛起水光,微微颔首道:“奴第一次见郡主,给郡主请安。”穆陶陶看着她,心里这感觉怪怪的,说道:“你直起来吧,这样怪累的。”“多谢郡主。”秋月说着直起了身子,穆陶陶看着她又看了看站在门前台阶上看着她的霍砚徵,皱起了眉头。她垂着头沉默了片刻又一言不发的跑到了霍砚徵的身边,但那有口难开的模样让霍砚徵挑了挑眉,“怎么?你喜欢这个人?”她点了点头,霍砚徵啧了一声,表情严肃,寻思了片刻便拉起她朝府中走去。老管家在门口候着,只听霍砚徵吩咐道:“把为首的那人留下,其余的打发走。”霍砚徵如此吩咐,老管家还是稍微有些意外,以往送那些送女人的,可从没有一个能过了这门,今日竟是为了那永安郡主破了例。老管家想着摇了摇头又无声的笑了笑,摄政王为永安郡主破的例又何止这一个,以后恐怕会更多。书房春晓伺候穆陶陶睡下,待穆陶陶已经熟睡了之后她才泡了茶端着前往书房。霍砚徵看着她来问道:“郡主睡下了?”她动作轻缓地把茶盏置于书桌上,应道:“郡主已经睡着了。”“那就把那个女人带到隔壁来吧。”春晓微微颔首,“是。”老管家把秋月一人安排在西边的阁楼里,这偌大的王府到深夜里格外安静,秋月看着蜡烧了大半,但霍砚徵还没有让人来传她,她应该还要再等等。思索间起身自己动手剪去了弯下来的棉线,拿起一旁的灯罩缓缓罩上,推开了面前的檀木雕花窗,微风迎面吹来,她想起了上一次见穆陶陶,那个时候的穆陶陶还是个肉团子,生下来就白白净净的,惹人怜爱,如今隔了十余年再看,已是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今日她能入这王府的大门,本应很开心,但愁绪却挥之不去萦绕在心头。她轻轻一叹,叹息声刚落,就听见了上楼来的脚步声,她止了心绪,拉上一扇窗,然后前去开门。春晓扬手欲要敲门,秋月就从里拉开了。春晓看秋月衣着妆发都还是白日的模样,这个时辰了,难道她还知道今夜王爷会找她吗?“秋月姑娘还未就寝吗?”春晓问。秋月微微一笑,柔声道:“在等春晓姑娘。”春晓看着她的笑容发了愣,听着她这话又回了神,道:“姑娘,王爷有请。”秋月微微颔首,便踏出了屋门,跟着春晓下了阁楼,一同前往。春晓把秋月带到时,霍砚徵已经在屋里坐着喝茶了,屋子开着窗,微风袭过,灯火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