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碎了一个传讯符篆:“我找到易衡了,速速撤离!”收到这个消息,所有在妖兽森林中的弟子和长老都是心神一震,迅速地从妖兽森林中撤离出去。易衡是在宗主殿中醒来的。他刚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将他团团围住的几大长老。“易衡,你醒啦?”钟无期眼眶都红了。见他脸色憔悴,易衡心里一暖,“师父,让您担心了。”“你是从妖兽森林深处逃出来的吗?”听到这个问题,易衡愣住。他记得他好像被小红鸟打晕了……那头野猪呢,小红鸟呢?“啾啾!”小红鸟愤怒地撞着笼子。“它为什么被关起来了?”易衡起身,想要将它放出来,却被钟无期按住。“你腰后有伤,先不要下床了。”钟无期打开了笼子,“刚刚苏宗主说这鸟来历不明,以防万一就关起来了。”易衡盯着小红鸟看了半天,看得小红鸟有些紧张。它蹦到易衡身侧,乖巧地蹭蹭易衡的脸颊。“是你带我逃出来的?那只野猪怎么样了?”易衡轻声问着。小红鸟叼来了他的储物袋,骄傲地挺起了胸膛:“啾啾!”易衡明白它的意思,放出神识打开了储物袋。“嘶——”他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野猪的尸体,竟然在他的储物袋里!那可是一头实力堪比元婴境的妖猪!易衡看向小红鸟的眼神都不对了。“衡儿,它是你的灵宠?”苏骋眉心微蹙,“我担忧它会是强大的妖兽伪装成这样,才叫人将它关起来的,你不会介意吧?”易衡摇了摇头。“它不是我的灵宠。”“况且,宗主的担忧并无道理。”“小红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一只……猛禽。”易衡捧起和他掌心差不多大小的小红鸟,斟酌了一下用词,语气认真。008悟了“医修走了吗?”张凌月用胳膊肘碰碰钟无期。“还没,怎么了?”张凌月用手指了指脑袋:“让她来给易衡检查下这里。”“你什么意思?”钟无期瞪着他,“想打架?”“啧,就知道打打杀杀,粗人。”张凌月翻了个白眼,摇着扇子离开。他和钟无期这种性格的人,果然还是不对付。张凌月的想法也没什么大错,盯着易衡手心那只小红鸟,哪个正常人都不会认为它会是一只猛禽。“衡儿,你莫要开玩笑了……”苏骋的表情有些僵硬。“宗主,我没有开玩笑。”苏骋不相信易衡所言,一只看起来毫无战斗力的小鸟,能将重伤的易衡从妖兽森林带出来?他定然有所欺瞒,可他为什么要撒谎?唯一的可能,就是易衡没有从前那么信任他了。看来,幼禾的所作所为,让易衡与他都有些离心了!苏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垂在身侧的右手微微攥拳。这一幕,被安静躺在易衡床边的林慕尽收眼底。她越发觉得苏骋身上有大秘密,而这个秘密,十有八九跟易衡有关。现在她所认知到的苏骋,跟小说里那个光风霁月的苏大宗主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他对易衡的态度,深思之下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苏骋名义上是易衡的养父,可实际上将易衡养大的却是二长老钟无期。在看到昏迷不醒的易衡的时候,苏骋表现得也很迟疑,好像根本不愿意救他一样。而且那个时候,苏骋对着她伸出了手……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林慕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先不说易家满门被屠的事究竟有几分是苏骋的手笔,苏骋带回易衡的目的绝对不单纯。可为什么他如此觊觎“神剑”,这二十年来却没有对易衡动过手呢?林慕觉得她想要保护易衡的任务更加艰巨了一些。易衡并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她说的话他也听不见,贸然提醒他,容易打草惊蛇不说,可能易衡还不一定会信她……要知道,苏骋的表面功夫做的相当到位,至少在明面上,苏幼禾有的东西,易衡也都有一份。易衡虽然与他并不亲近,可心中还是有几分尊敬和感恩在的,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将苏幼禾视为亲妹。林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看着准备开始表演的苏骋。“衡儿,你幼禾妹妹年纪尚轻,过于顽劣,此番害你遭难,是我对你不住,更是对易兄不住啊!”苏骋老泪纵横,竟冲着易衡深深作了一揖。易衡怎受的住他如此大礼,不顾腰伤,起身扶住他:“宗主,此事无碍,您不必如此……”苏骋抹了把泪:“衡儿,你放心,我定会对幼禾严加管教,我已经下了命令,将她送去断罪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