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垂着眸,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浅咖色的双眸荡起了阵阵涟漪。郁芷在医生的安排下做完了检查,两人等结果的时候,她手腕上的表盘轻微的震动了一番。“我去下洗手间。”郁芷仰头看着时惟,模样莫名乖巧。时惟站起身来:“我陪你。”直到把人送到了洗手间门口,他才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郁芷坐在马桶上,微微抬手将瞳孔对准了表盘的位置,嘀响之后一条消息便跟着弹了出来。响尾蛇:打造那块金锁的人已经找到了,位置我发给你了。郁芷快速的将地址记了下来,正当她准备将界面复原的时候,对方的名字又闪动了两下:最近有人在查你,小心一点。郁芷挑了挑眉眼,漫不经心地打开了水龙头,不急不缓地洗着手,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一走出洗手间,时惟便上前牵住了他的手,当摸到一片水渍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顿:“怎么没擦手?”“忘了。”郁芷勾了勾唇,牵手的动作做了无数次,让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时惟无奈又宠溺的睨了她一眼,带着她走到沙发旁坐下。他拿起纸巾认真地擦拭着她的每一块肌肤,就连指缝也未曾落下,就如同手里捧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似的。郁芷在他低头的时候,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的脸庞:“你今天不用工作吗?”“不用。”公司如果有急事他再去处理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是陪着他的小姑娘。“那一会儿陪我去找个人吧。”“好。”又是这样,什么也不问就答应了。郁芷抿了抿唇瓣:“你不好奇吗?”时惟轻笑一声,他将纸丢进垃圾桶,而后与她十指相扣:“好奇,芷芷可以告诉我吗?”他摩挲着她的指尖,每一下都透着暧昧的气息。郁芷忽略了他的举动,十分大方的将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她清冷的声线中,还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能没能发现的柔意。而这种柔意,偏偏也只有在时惟的面前才会体现出来。时惟静静地听着,也敏锐的察觉到小姑娘对他态度的转变。哪怕跟他预想的还不够,哪怕他还没能占据她心底的一席位置,但也足以让他欢喜了。锁匠居住的地方是在距离帝都五环外的郊区里,车子一路行驶了约莫三个小时,两人才到达了目的地。由于道路过于狭窄,时惟只得在一个小岔路口停下,牵着郁芷的手不急不缓地走在了充满泥泞的小路上。这片区域没有高楼大厦,修建的全是栋栋紧挨在一起的平房,而每家每户的门前或者院后都有几亩地,或是种着瓜果蔬菜或是一大片开的正旺的小雏菊。空气中泛着淡淡的泥土的味道,其中还夹杂这一股子花香,让远离了城市喧嚣的两人,不约地静下了心来。郁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小雏菊,指尖微动了动。“回去的时候给你买。”时惟揽住她的腰身,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他的声音轻轻的,仿若春风拂面,羽毛飘落心间。“嗯。”郁芷抿了抿唇,心思被戳破忽的有些不好意思再去看了。她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栋挂着一个灯笼的小院:“就是那。”话末,郁芷的脚步加快了许多,时惟无视掉她的小紧张,极其配合的跟上她的步伐。院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木凳上编着竹筐,他拿着竹片灵活的在筐底绕来绕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您好。”郁芷轻敲了两下门,站在原地没动。老人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双手撑在膝盖上:“你们找谁?”他皱着眉,神情中隐隐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威严之意。“请问是吴老先生吗?”“这里没有姓吴的,你们找错人了。”老人淡淡的睨了他们一眼,颇有些不耐。芷芷是个小气鬼老人低下头去继续摆弄着竹片,但明显的没有先前那般认真了,就连动作也放慢了许多。郁芷正想再问一下,手指便被身旁的人捏了捏,让她不得不把话全咽进了肚子里。她仰着头看时惟,动了动唇瓣做了个口型给他。时惟无声的笑了笑,他看向老人:“不好意思,打扰了。”也不管老人是何反应,时惟带着正纳闷的小姑娘便踏出了小院。“你干嘛?”郁芷放低了声音问他,虽然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时惟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正当她准备再问下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老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