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若真是如此,那自己今夜的举动可真是……没眼看。威胁不成,反被调戏,她这会心跳都还没恢复正常,这个房间根本待不下去。但想到此行目的,还是硬着头皮道一句:“总之,我方才提的小建议,希望你能考虑看看。”萧程的视线落在她的面上,语气带着愉悦,“不然?”“不然!我明天晚上……”还来?还送上门来给调戏?苏子衿捂脸,待不下去了!她狠狠跺脚,跑出去时太慌乱,不小心碰到桌案角,搁得她疼得差点叫出来,垂眸瞧见案角那躺着一个银闪闪的东西,她愣了一下,抓着往袖子里塞,然后跑都来不及了。苏子衿离开后不久,邢捕头一手捂着帽子,一手按着佩刀跑来,见萧程的房门半开,紧张得直接推门进来,“贼人在哪?贼人在哪?!”萧程正趿鞋下榻,抬头望过去,“邢捕头?”“大人!是不是进了贼人?属下方才听到尖叫!”邢川忙问道。“是吗?”萧程睁着眼睛说瞎话,“本官并未听到。”“可是尖叫声,”明明那么清晰。萧程垂眸看来,“怎样的尖叫?”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认真询问真相。“女……”刚出口邢川自己都察觉到不对,女人的尖叫?大人房里怎么会传出女人的尖叫?大人的声音也不像女人啊,他挠了挠头,好不尴尬,“属下……好像听错了。”他刚才确实眯了一小下,难道是在做梦?邢捕头凌乱了。☆、少年慕艾“嗯。”萧程点点头,没再与他纠结尖叫这个问题,转而问起他熬了几个晚上,做完的那个计划,还有没有哪里需要补充的地方。邢捕头从怀里掏出一沓纸,说自己都已经看完,基本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只是,“属下觉得城东方向较为安定,可以适量抽减人手,遣往城西巡逻。”邢捕头说罢,将今日面摊那事又单拎出来过一遍,以此再次证明城西的不安定。萧程自然乐得同意,他原本的安排也只是为显示公平。既然没有要补充的细节,那么自然是越早实施越好,“这事便交由你全权跟进。”邢捕头连连道好,说起今日这事,又忍不住为苏子衿母女俩抱不平,“钱家的大少爷简直没有王法,唉,也不知她家男人去哪儿了,留她们母女在梁州城遭人欺负。”“苏田氏丈夫离世多年,孤女寡母,生活确实不易。”“?!”邢捕头愣怔地睁大了眼,没去探究大人为何知道得那么多,满脑子都是一句话。苏田氏丈夫离世多年……送走邢捕头后,萧程回到床上仰面而卧,抬了抬右手,萧程的视线落在右手掌心,俄顷,唇畔落了一丝笑。苏子衿仰头躺在床上,感觉留在左手手腕上的触感,和温热依旧久久不散。身旁的便宜娘睡得很沉,可她却满脑子乱糟糟的,一点睡意也没有。原本经过今夜那事,她差点都要怀疑萧程和赵言廷或许真的是两个人了。可刚才慌乱逃跑,撞到桌角,被她发现了这个!室内窗扇半开,有月光漏进来。借着月光,苏子衿打量着被自己捏在手中泛着银光的小玩意儿,虽然做工有些粗糙,但她确定,这东西就是指甲剪。什么啊,赵言廷今晚是什么意思啊?吓唬自己?戏弄自己?还是……不可能不可能,她抓起被子往脸上蒙,想到哪里去了。在那个世界,她捡到赵言廷时,他还是个小萝卜头,他们一起生活了两年,分开后每月一封,通了五年信,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便断了联系。虽然信中字里行间,偶尔有不甚泄露的恋慕,但她一直知道,那不过是青春期的躁动,一个小p孩,根本都不成熟,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哪里是真的懂。就是嘛,一个小p孩,哪里是真的懂……苏子衿乱糟糟地想,忽然,萧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就出现在脑海里,棱角分明的脸庞、俊秀的五官、清冷的气质……这个世界的他比自己还要年长几岁。明明都是穿越过来的,怎么现在的他感觉比自己都还要成熟?还有他是怎么做到一下子就进入县令的角色的?苏子衿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一夜注定无眠,苏子衿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翌日鸡鸣都没能叫醒她。半开的窗扇漏进阳光,暖暖的,又有些刺眼,苏子衿拉了拉被子盖住脸,下一瞬腾地从床上坐起,糟糕,要摆摊!不对……昨日被几名恶人一闹,桌椅全被打坏,出不了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