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根本没有被教导主任所震慑,他也不担心在教务处待上一天,但是他又诡异的想要祁北萧过来,这个诡异的源头来自袒护黄崇明的父母,以及沈培那个打不通的被认定为胡乱填的“假号码”,……于尧比谁都清楚自己没有立场叫祁北萧过来,但他又忍不住朝祁北萧示软,让祁北萧为难,逼着祁北萧大老远跑这一趟。于尧轻嗤,觉得自己像是在道德绑架。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现在回想起来,于尧才觉得自己做作的可以,明明没事,还非要表露出一副“我很惨”的衰样,让祁北萧误以为自己真的很惨。于尧胡思乱想,思维跳跃,他甚至担心祁北萧来了看到这场景之后会不会当场走人。怔松间,一阵脚步从于尧背后响起,于尧预料到什么偏头看,脸就直接扎进了祁北萧的怀里。祁北萧身上有一股烟草味道,很淡,暖热的体温从他薄薄的布料中透出来,于尧撞进来的时候祁北萧抬手抱了一下,一只手将于尧圈进怀里,旋即于尧反应过来,离开祁北萧的怀抱。“你……”祁北萧正欲开口,突然看见于尧淌了小半张脸的血渍,脸色一下就沉了。“是于尧的家长吧?”给于尧递纸的女老师最先开口。“是。”祁北萧沉声道。“真的还是假的?”教导主任上下看他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祁北萧像找来的托儿。祁北萧不耐烦地皱眉:“要我给你掏户口本?”松鼠祁北萧语气不善,一丁点赔礼道歉的架势都没有。教导主任人到中年大腹便便,最重面子,当着教职老师和“受害”学生家长的面,他还是得端出劲儿来,于是他清清嗓子,咳了一下,严肃道:“既然于尧家长也来了,咱们就来谈一谈今早上发生的事儿。”他招了招手,道:“家长都过来一下,坐这儿。”教务处有三个围着并好的长椅,坐下几人绰绰有余,于尧正要跟着祁北萧走时,突然被祁北萧拦了一下。“你去那边坐,”祁北萧把手上提着的塑料带扣在于尧手指上,“给你带的饭,时间着急就没让店里重新炒,从在桌上打包的。”于尧捏着指头,食指被吊的下坠。见其他人投来视线,祁北萧也面色不改,抬手在于尧头顶抓了一把,道:“放心。”于尧被他轻推着走了两步,最后坐到了黄崇明旁边的位置上,只有他这儿连着小桌,可以放饭盒。于尧一坐下,黄崇明的脸色就变了,黄崇明的父母也朝他频频看来,生怕他俩又当场来个双人互殴。紧张的气氛下,只有祁北萧保持镇定,他客气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位置正对着于尧,随口瞎编乱造:“我弟身体不好,低血糖,不吃饭容易晕倒。”为了处理打架的事儿,在场基本都是没吃饭在这儿挺着,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又没办法挑出错处,总不能让学生真因为低血糖饿晕过去,那才是真的要闹笑话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教务处训人动私刑。“咳,”教务主任扫过两方,思索着开口:“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于尧打伤黄崇明……”“等等,”祁北萧打断他,“不止黄……”他说一半卡壳,众人跟着一顿,沈培最先反应过来,提醒道:“黄崇明。”“哦,黄崇明。我记性不太好,别介意。”祁北萧半点歉意也无,继续道:“受伤的不止他一个吧。”“可是我家崇明受伤最重!带回来的时候都被打的晕过去了!”坐在祁北萧对面的黄崇明的母亲克制不住情绪,激动地甚至想站起来,她旁边的男人拦了一下,扶着她坐下。女人眼眶微红,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两人一个白脸一个红脸,默契的几乎要搭出一个戏台子唱双簧来。教务主任见这一幕,迅速出声,定性道:“于尧在校内殴打黄崇明,致人晕倒,影响恶劣……”“这件事的因果查清楚了吗?”祁北萧再次打断他,“我弟弟那小身板为什么要挑衅比自己身材高大的人?想欺负他还是想向他打劫?难不成看上同一个女同学了?”祁北萧目光幽幽扫过黄崇明,黄崇明本就关注他们谈话,此时见祁北萧说到自己,忍不住神经一绷,面色瞬间不自然起来。黄崇明对祁北萧有印象,主要是祁北萧太有特色了,又是在那种情况下撞见,想不印象深刻都难。黄崇明不确定祁北萧记不记得他的长相,但如果真不记得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明显就是针对他来的。黄崇明混是混,但从不敢舞到父母面前,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唆使高年级打劫围堵于尧,回去就能把他腿打断。边想着他边冒了一头冷汗出来,原本被敲一棒就头晕,此时一紧张面色更是白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