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许野,这个人很危险。
他一直追着余警官,道:“余局,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投入更多警力,将黑蜘蛛的同伙一网打尽。”
过往这一个月,全国的注意力都在他们局,余局早已心力交瘁,案子好不容结了,他实在不想继续纠缠。
他道:“黑蜘蛛过往的十几个现场,并没有发现有同伙参与的痕迹。”
许野道:“但是黑蜘蛛本身只是一个农民,他却隐藏了十年,还做过整容手术,说明他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社会能量……”
余警官拍拍他的肩膀,打断道:“你有证据吗?”
许野道:“杭攸宁的证词……”
“所谓同伙,仅在杭攸宁的证词出现过,而且她那时候属于神志不清的状态,她不说还看见老虎了吗?说明有没有这个同伙,都不一定。”
许野道:“不,一定有的……”
“许野!”余警官再次打断他:“我知道你对这个案子有特殊的感情,但不要因为感情影响判断。”
许野停住了。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复盘整个案件,整理材料,准备去北京做汇报!”
黑蜘蛛属于大案要案,而且涉及地域甚广,所以余警官需要进京做报告,陪同的是许野跟宋之江。
许野终于不再说话了,他道:“我知道了。”
余警官喝了口茶,问道:“杭攸宁的身体怎么样了?能不能再做一次笔录?”
“已经出院了,伤还是很严重,她近期也要去一次北京。”
“为什么?”
许野苦笑道:“她脸上留了一道疤,她妈妈不死心,想去北京给她再看一看。”
小野,我等了你好久
张淑芬拿出厚厚一沓钱来,缝在了自己的内裤上。
“你放心,妈就算砸锅卖铁,也一定把你这脸治好了!”她对杭攸宁说。
“用不着砸锅卖铁。”杭攸宁一边叠衣服,一边平静地说:“我哥不是在北京吗。”
“胡说什么你!”张淑芬道:“你哥哪有钱啊!”
杭攸宁把口罩戴上,不再说话。
张淑芬心里倒犯了嘀咕,她老感觉杭攸宁自从脸伤了之后,变个人似的,但具体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
就比如她刚才要杭攸宁内裤也缝上钱,她拒绝了。
不是平日里那种哼哼唧唧的拒绝,是一脸平静,却不容置喙的拒绝。
“把你惯的……”张淑芬嘀咕道,又喊:“把门锁好啊!”
“锁好了。”
淑芬杂货店,自打开张以来,第一次落了锁。
杭城车站,绿皮火车,轰隆轰隆驶过来,神气极了。
车票是许野买的,卧铺,一共五张票,余警官宋之江他们三个人,也在临近的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