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瑞晚上出门时换的是一套暗色休闲服,很简单的款式。
他皮肤白,穿暗色便显得模样更加清泠泠的。
即使合着眼,眉眼间依旧是化不开的疲惫。
没什么血色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秀气的眉沉重地拧着。
宋思玺指腹轻扫过江棋瑞眼下。
掌心触感让他想起昨天机场时他拉住江棋瑞手臂。
很瘦。
他又想起餐馆里,江棋瑞垂着眸,盯着碗里面条难以下咽的模样。
越发沉闷的性格、变本加厉的食欲不振、比年少时还要瘦削的身形。
一幕幕摊开了一个毫无悬念的事实在宋思玺眼前。
分开的这十年里,江棋瑞过得一点都不好。
总叫人辨不出情绪的深灰色双眸中翻涌出及其罕见的恼火。
他指腹摩挲至眼前人苍白的唇。
有那么一瞬,他近乎恼怒地想就这么撬开指腹间冰凉的唇。
好叫这冷冰冰的人把一切该说的、不该说的、想说的、不想说的都一并吐露出来。
可最终,他只是深吸一口气,放轻动作将熟睡的人摆正,而后沉着脸回到了驾驶座。
·
江棋瑞醒时,入眼一片漆黑。
他轻动,感觉有什么从肩头滑下。
下意识伸手抓了一把,发现是一件外套。
纯黑的皮夹克外套,能嗅到宋思玺身上清爽的味道。
江棋瑞清醒过来,发现他还在车里。
车内一片漆黑,驾驶座没人。
刚摸上车门,忽地听见一些细微声响。
他抬眸,透过车窗,看到了正在停车场玩耍的一人一狗。
宋思玺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只飞盘,正在停车场前的空地上丢着跟宋如花玩。
小柯基抖着一身肉奔跑得不亦乐乎。
仅着一件单薄t恤的宋思玺慢悠悠遛狗。
一阵风过,江棋瑞回过神来,拿下身上的外套,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没走出两步,宋思玺便注意到他,收回飞盘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