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或许太严肃。
林双徊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像没有意义。”
“嗯。”原泊逐赞同。
但随即,林双徊就补充了一句:“但是,我的整个人生就是无意义的重复和累积。原同学,你要否定我的人生吗?”
“……并不。”
“那我可以和你没有意义地待着吗?”
真是个好问题。
很少有人能用一个问题让原泊逐陷入思考的僵局。
他觉得,一直追问林双徊,本身就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原泊逐拧着眉,开口,刚想说话,林双徊先发制人:“你的耳朵疼吗?”
昨天在火场里,原泊逐因为没有结界,而意外被溅起的玻璃擦破的伤。
原泊逐其实已经忘记了那样一个稍不注意就会愈合的小伤,但林双徊一提,他便下意识抬手摸了摸。
很小的伤口,已经结了痂。
林双徊这一句话,将两个人都拉入了他们“同生共死”的场景里。
虽然两个人在当时的情景下,都没什么生死危机。
但对林双徊来说,那是他们的患难与共。
他忽然走上前来,原泊逐下意识后退,却被他拉住手:“我看看。”
“不……”
用。
话没说完,林双徊已经垫起脚,双手攀在他的肩头。
也许这并不是一个多么亲密的姿势,因为原泊逐见过很多关系好的同龄人,他们都会勾肩搭背,不足为奇。
但是,原泊逐没有关系好的同龄人。
对他来说,是第一次与人靠得这样近。
那种喉咙干涩的烦躁复又重现。
他忍住了吞咽的动作。
沉默地等林双徊“检查”完毕。
“还好没有玻璃残渣留在里面。”林双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太高兴,他松开原泊逐的肩,重新站直了身子,望着原泊逐,说,“你怎么没有消毒?”
“小伤口。”
“万一感染了,小伤口就会变成大伤口。”林双徊威胁他说,“你的耳朵会烂掉。”
“不……”
“呸呸呸!”林双徊赶紧自己解除诅咒,“对不起对不起,我乱说的,不算,那个不算。对不起……”
原泊逐原本也没有将那种小孩儿一样的话放心上。
但林双徊很认真地在道歉,满脸写着愧疚和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