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刺激。唯独没有哪一个oga愿意戴上。只有oga才清楚这个仅针对oga的环的真实感受,那是一种濒临窒息的痛苦,连呼吸都是困难的,更不要提发出声音。为了挣脱更大的枷锁,姜冻冬反倒自愿佩戴上了这个环。这样耻辱的环,他一戴就是五年。从十九岁到二十四岁,五年的时间,武斗派彻底接受了他。这群战斗疯子,沙文主义的拥护者,毫无道德与底线可言的绞肉机器,这群游走在生死边缘的alpha与beta,反倒显现出了远超那些高级的精英的包容。他们不把姜冻冬当作性资源,或者an基因等级的子宫。在他们眼里,姜冻冬作为战友和士兵的价值大于一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武斗派的人都相信,只要和姜冻冬搭档,不论遇到怎样的虫,存活率一定是百分之百。靠着前线的任务,姜冻冬的功绩积攒到了可怕的地步。即便如此,他依旧是个毫无背景的士兵,在庞然大物面前,他依旧手无缚鸡之力。基地不仅占据他的功劳给那些闲人升官发财,还不放弃将他视作种的计划。没有抑制剂,没有绑定对象的信息素抚慰,没有应得的军衔和待遇,二十四岁的姜冻冬没有睡过一场好觉。烦躁暴烈的情绪燃烧着他,让他无法冷静。他和虫作战,也和自己作战。金色的项圈压抑着他的欲望和爱,那些得不到释放的情绪通通化为残忍的杀意。他阴晴不定,不计后果,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能肢解尸体。甚至,他在灰色地带故意制造血腥,以求发泄。“既然这么看不惯我,你不想干掉我?来玩玩,俄罗斯转盘?”在休战期的酒吧里,姜冻冬对吧台对面的alpha说。这个alpha是从基地新来的世家子弟,没去过一次前线,就为了走个过场,物色某个倒霉蛋,等对方死了便顶替他的功绩。alpha看不起姜冻冬,总是在背后嚼舌根。酒吧里都不是什么好人,一堆大汉都跟着起哄。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的alpha骑虎难下,硬着头皮答应了。酒保微笑地拿来两把只装有一颗子弹的手枪。这仿造的是过去的左轮手枪,保留了古朴的外形,但用的是现在的材料和特制子弹。b基因等级以下,能够保证一击毙命。b以上可以在中弹后,等待对方失血而亡。alpha的枪口抵到姜冻冬的额头,姜冻冬不躲不闪,笑得格外灿烂,“我不要你的狗命,”他说着,将长长的枪口塞进alpha的下面,“不是说我是卖批的吗?我今天教教你怎么卖。”口哨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几个醉汉大笑着说姜冻冬干得漂亮。冰冷的异物探入体内,alpha连动都不敢动,他想后退,然而他每挪一步,那口枪就更深入。他想大叫着他不玩了,可这个游戏除非枪响,否则喊停者必须自杀。哪怕他不自杀,整个酒吧的人作为观众也能杀他。他和姜冻冬对视,冷汗止不住地流。在今天以前,其实他根本没有见过姜冻冬。他编排他,不过是他到这儿来后被人瞧不起的苦闷。他既无能,又想有权有势。他和其他世家子弟一样,靠偷取军功博得荣誉的同时,又希望周围人能尊重追捧他。于此,他挑选了武斗派中他认为的软柿子,唯一的oga姜冻冬,作为他引起他人注意的八卦工具。alpha开始颤抖,在那双凹陷下去的眼里,他看见疯癫的狠戾。他终于理解了姜冻冬一个oga能在武斗派站稳脚的原因。“嘭——”这场游戏最后的结局是,alpha开膛破肚,倒地不起,姜冻冬大笑着踩碎了他的小腿骨。二十四岁的姜冻冬,有极深的黑眼圈和神经质的眼神。曾经毫无阴霾的他仿佛早已死去。
他走出酒吧,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色大衣。他双手插兜,神情冷漠。朝生暮死的战场生活早已让他丧失了对活着的体验。休战期间,前线的战后区难得有了丝放松的气息。街道处,人来来往往,断了一条腿的beta,没了半个脑子的alpha,白色的沙满天飞,灰色的道路上人的影子纵横交错,这儿没有太阳,是阳光不会抵达的星系边缘地带,全靠人造的白炽灯太阳照明。世界褪色,暗淡无光,姜冻冬昏昏沉沉,内心麻木。就在他快走到拐角处时,毫无预兆的,一道声音喊住了他——“前面的客人!留步!”姜冻冬回头,原以为是他落下了什么东西,酒吧的酒保喊他。却没想到,喊住他的是街边讨生活的alpha。灰蒙蒙的穹顶下,姜冻冬猝不及防地看到一头金色的卷发和一双深蓝色眼睛。对方的头发蓬松有点杂乱,稍稍挡住眼睛;他的身型纤细高挑,一路小跑向姜冻冬,巴掌大小的脸上挂着略带讨好的笑。alpha气喘吁吁地跑到姜冻冬面前。他抹抹额头的汗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姜冻冬。明明穿着和其他原住民一样的灰麻色衣服,他却莫名地明亮,如同滴落于浑浊水桶的彩墨。“我、我养的鱼会仰泳,能一边仰泳一边鼓掌,”漂亮alpha挽了挽耳边地碎发,他低下头,羞涩地邀请,“你要不要今晚来我家看看?”你的海(四)拦住姜冻冬并大胆告白的alpha今年十九岁,名为塞尔瑟,职业是失足青年。至于他家里究竟有没有能一边仰泳一边鼓掌的鱼?姜冻冬现身说法,答案是还真的有。别误会,他们俩真的啥也没干,姜冻冬戳鱼向上翻的白肚皮戳了一晚上。期间,塞尔瑟羞涩地表示姜冻冬如果愿意,也可以戳戳他。姜冻冬觉得大可不必,“那不是变成你戳我了吗?”塞尔瑟努力争取,“你试试嘛!我很好睡的!我很会戳人的!”姜冻冬并不想试,“我对活的alpha没兴趣。”塞尔瑟坚持不懈,“其实,不瞒你说,我已经嗝屁好久了!我现在就是一具尸体!”姜冻冬敬谢不敏,“我对奸尸更没兴趣……”怎么也推销不出自己,塞尔瑟自闭了,他头抵着墙角,意志消沉。天快亮了,姜冻冬心满意足地收回戳鱼肚皮的手。准备离开时,塞尔瑟给姜冻冬煮了碗面。一碗简单的清水挂面,棕色的汤上飘着葱花,面条顶着两枚煎蛋。但也许是因为长年累月靠着注射营养剂过活,太久没吃过热的食物,也许是因为总活在冻住的世界里,姜冻冬只感到这碗冒着蒸汽的面极其美味。吃完面,姜冻冬的肚子鼓鼓囊囊的,他看着端着碗喝面汤的塞尔瑟。他这才意识到他刚刚把所有的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