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为是看到他身着的那件破烂的道袍,他们躲得更远了。
林风并未在意他们的目光,脚下的步伐愈发快速。
但当他来到他家居住的那条小巷时,他记忆中的砖房已然化为平地,四处皆是残砖碎瓦。
环顾四周,仅有一个院子尚且矗立在那里。
那恰是他的家。
然而,此时,伴随着推土机的轰鸣声,一个女人嘶哑而悲惨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求求你,求求你,莫要拆我的房子!”
“不!”
“我怕我儿子回来找不到家……”
林风的脑袋瞬间“嗡”的一声炸开。
这声音恰是他思念了十年的母亲,余秀华。
听起来如此悲凉和无助。
这犹如一盆冰水,将他彻底冰凉。
一股暴戾的力量自他体内喷涌而出,他脚下的地面开始一寸寸地裂开。
在一栋低矮的平房前,有诸多围观者。
推土机宛如一个怪物,发出隆隆的声响,随时都能够将这个老旧的小院子变为废墟。
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女人,却已生白发,用她那瘦弱单薄的身躯伫立在推土机前。
“余秀华,你给我闪开?你不让开,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那个头戴白色硬帽名为刘标的男人,指着女人大声呵斥。
此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颇具威慑力。
女人不停地颤抖,显然心中极为害怕,“求求你,求求你,莫要拆我的房子,莫要拆我的房子……”
刘标走过去,将余秀华推倒在地,“该死,休要跟我说那种废话。别以为我不知,你就是想多讹些钱。你们这类人,我见多了。”
“别人惯着你,我可不惯着!”
余秀华掏出一叠寻人启事,“我的儿子,林风,十年前走失了。我和我丈夫已经找寻了他整整十年了。我们每日都期盼着孩子能够回来,与我们团聚。房子要是没了,我儿子回来何处找寻我们呢?”
她这番含泪的倾诉,即刻令围观的人产生了怜悯。
他们原本以为对方只是想当钉子户,多索要些钱财。
未料到竟还有这般苦涩的缘由!
但刘标毫不为所动,缓缓地走向余秀华,“哈哈,休要用这种胡话骗我。别说你儿子不会回来了。就算他回来了,又能怎样?今日,你的房子,不论你愿不愿意拆,都必须拆!”